久,才又看到了霍聿深的身影。
他独自从那栋小楼走出来,优雅俊挺,映衬着身后的缠绵山色,他整个人像是从油画上最亮眼的一道。
温浅下车走近他,“怎么样,丢什么了?”
“没有。”霍聿深不咸不淡地开口,眸光从她身上一瞥而过,没多说什么。
许是霍聿深也是心不在焉,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神情。
“你那个混混朋友嘴巴倒是硬气,硬是不说受了谁的指派来这里。”他睨着她姣好的侧脸,又一次将目光方向远处,“不过也没事,青城想拿到我把柄的人很多,也要看有没有这个能耐。”
语气里的不屑,是他骨子里透出来的倨傲。
温浅抿了抿唇,喃喃问道:“那我朋友……”
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再惹恼他,可祁衍的事情多拖上一天,她的心里就定不下来。
男人停下脚步,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温浅,三番两次当着我的面提起另一个男人?”
低淡的嗓音,七分漠然,三分警告。
“我……”温浅哑然,急于解释之下,她只能抓住他的手臂,说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祁衍不过是因为有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所以才会对他的事情上心一些。”
霍聿深冷哼,“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男人,难怪都是这样的东西。”
这嘲讽而又不屑的话语,温浅听着只觉得十分刺耳。
她紧咬着自己的唇,停住脚步。
男人走了两步路没见到她跟上来,回过身就见她杵在原地,“说你一句还上来脾气了。”
温浅的面色发白,她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出口的话亦是有些冲――“霍先生,不是所有人都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也不是谁都像你这样生来就是高高在上,我们在你眼里是蝼蚁,但不见得都是蛀虫。”
温浅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瞬之后就后悔了。
她看着他眸底深色,心底生出了些不好的感觉。
他就是喜欢治那些倔性子。
霍聿深走近她,薄唇划开寒冽的弧度,“温浅,你知道蝼蚁为什么称作蝼蚁?”
他伸手拿起不知道何时落在她肩头的树叶,是苍翠的绿色,一片生机。
“因为他们再怎么挣扎努力,也不过是高位者的玩物。”说话间,他指尖一松,那一片树叶掉落在地上,在他脚下被碾得粉碎。
温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底深处不知不觉蔓延上一片寒凉。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霍聿深这样的男人,她要不起,惹不起。
当天晚上,温浅主动攀上了他肩膀,吻落在他性感的喉结上,而每一次,只要她有稍微主动一些的动作,就能让他发了疯的折腾她。
细碎的呜咽从她的唇畔逸出,又再一次被撞碎。
结束的时候,温浅喘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而这次霍聿深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离开去洗澡,反而从后背揽着她的腰抱着。
温浅回过头,借着床头的灯光注视着他英俊的五官。
旖\旎暧\昧的氛围,她却是慢慢问道:“霍先生,你究竟什么时候能厌烦了我?”
男人扣在她腰间的力道加重,翻起她的身子让他平躺在他上方,眸光如炬。
“怎么,想要早些从我身边离开,还想着和顾庭东做一对苦命鸳鸯?”
“没有。”温浅只是低笑,男人的心思和女人的心思,怎么永远隔着这么大的差距。
离开他,和顾庭东在一起,这两件事情之间并没有什么因果关系。
“我只是觉得,要是时间拖得越长,我就会喜欢上你,爱上你。”她嫣然一笑,继而说:“因为你的钱,你的权,还有你的人,到时候要是再想要赶我走,那可就难了。”
温浅以为自己说出这些违心的话会很难,却没想成这么顺理成章的就说了出来。
毫无违和感。
男人没有回答她,重重咬在她肩上,低声警告:“温浅,拿捏好分寸是聪明人该做的事情。”
再次被入侵的感觉不大好受,她推了推他,换来的却是男人用力擒住她的双手控制在头顶上方。
“嘶……轻点,我疼。”
长夜漫漫,说快也快,说慢却是精确到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折磨。
或许霍聿深这样的人从来不会知道,他踩在脚下的,是她为数不多的自尊和骄傲。
虽说她的自尊和骄傲,不值钱。
……
看守所,祁衍被人带了出来。
“长话短说,时间不要太长,我去外面看着。”狱警压低了声音交待,说完之后就自顾自转身离去。
顾庭东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眸中一片复杂之色。
“找到什么了吗?”
祁衍回答说:“按照霍家人的做事手段来说应该是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的,既然能抹去阿愿被收养的所有手续和资料,那是真的有心而为之了。不过在已故的老管家住的那间屋子,我找到了一些阿愿的照片。”
顾庭东的喉间轻滚,有些事情不过是他自己一直在费尽心思想要找出证据证明。
证明和他想的不一样。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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