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林远还有话说,但这时候朱允文眼里的杀气让他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能无奈地答应一声后退下了,毕竟造反之罪的深重他也清楚,而林远深受孺子之学薰陶,自歉不敢违背君命,只能暗自叹息。
林远满面黯然地退了下去,现在的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为青衣教正名,不让百年基业毁在自己手里,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也得对得起青衣教的列祖列宗。
朱允文窃喜之余也暗自庆幸,好在这个林远思想正直,才让自己稳稳地拿住了这颗棋子,而青衣教的祖训可以多加利用,似乎他们对于皇权也很畏惧,而林远也没什么野心,纯粹就是对青衣教被灭一事愧疚不已,抓住这点的话以后他想跑都难。
宫内的混战结束,已经关闭四门的京城之内也是不得安生,除了各府加快速度清查眼线和捉拿埋伏的人员,也有不少地方受到小规模的騒扰需要支援。
此次纪龙也不再多做妄想,并没有分兵去攻打太子府,反而是十分演密地做了安排,派出一部分的人马暗地里埋伏,所袭击的对象竟然是一直低调无比的张庆和跟欧阳寻。
没人想到他会对这两个小人物下手,这两人甚至在朝堂之内都没多少人会去关注他们,但纪龙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会做出这个决定,童怜不是没拉拢过这两个富得流油的家伙,但都以失败告终。
纪龙很清楚朝廷每年的赋税有多少,每年各项的支出有多少,甚至于精妙到皇家的花费都早有算计,可以说近几年的天灾那么多,光是流离失所的难民和一直泛滨的长江水难就足够让国库空虚。
而在这种窘迫的情况下,朝廷依旧能大规模地调动破军营,许平更是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两万人的恶鬼营和尙未明朗的河北新军,不管钱粮兵马都是一笔很大的开销,这样大的花费从何而来,纪龙哪会看不明白?
所以这次纪龙就狠下心,打算顺手除去这两人,掐断许平的财政命脉,而赵铃的敛财手段他也早有耳闻,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赵铃这边还好一点,突然变更计画去了通洲没遇到险情,而且身边的护卫充足,再加上张虎谨愼地带了不少护卫,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险。
欧阳寻比较幸运一些,遇袭的时候身边带着不少人马,在手下人的保护下匆忙地逃到天都府,才躲避了这场杀身之祸。
而张庆和就没那么好运了,当时他正忙着处理一些公务,坐在从商部回府的马车上,经过闹市的时候就受到了大批人马的围攻,明显纪龙比较重视他,袭击的人也都是身手高强的武林人士,区区几个护卫根本就抵挡不住他们的偷袭,张庆和被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杀害于闹市街口。
围观的百姓把现场围个水泄不通,想起刚才的打斗一个个都心有余悸,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说死的是当官的,竟然都冷漠地笑谈着:或许这时候官本思想再强烈,但在他们心里当官的依旧不是好人吧!
天都府赶到的时候,张庆和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胸口被刺了几剑,身上更被砍了十几刀,血水流了一地,早就没了半点生命迹象,这时候他还瞪着眼睛,看不出有什么恐惧,却是十分愤怒一样。
皇城之乱的事压了两天,还是不可避免地传开,一时间又闹得沸沸扬扬,宫里死了多少人是个秘密,但商部尙书惨死在街头却是不争的事实,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一大话题。
事件沸沸扬扬地闹了好几天,街口闹市不时可以看见一些嘴巴厉害的绘声绘影地说那天死了多少的人,如何亲眼看见禁军趁着夜色运屍掩埋,屍体堆得和小山一样之类的话。
有的人说张庆和身中数刀后还大义凛然地责骂着,他死的时候惨状如何,但这些事在百姓的眼里只是一个炫耀的话题而已,相信没多久就会平息。
过了十多天,这时候的太子府正在忙碌地准备着,准备将他们在宫里养了十多天伤的主子接回来,早就接到命令在此等候的人很多,刘紫衣满面忧虑的走来走去,听到爱郎受重伤的消息,宫门之深她无法进去探视,愁得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其他人都默默无语地站着,一个个难掩悲伤之情,听到张庆和遇害的消息,众人不免有些哀伤,尤其赵铃更是唏嘘不已,一想到自己要是没出京城,可能也会遭到毒手,小姑娘想想都有些惊魂未定。
在纪静月的搀扶下,许平在众人欣喜的注视下慢慢走进主厅里,身上的伤好在没什么大碍,后背的刀伤处理得很严谨,尽管没伤到要害,但在这种没抗生素的年代依然是个大伤,甚至有可能夺去生命!
御医们不敢有丝毫怠慢,愼重地观察了半个月,确定没事的时候才敢让许平回府,不过朱允文不放心,还是点了几个御医跟回来,随时照顾许平的伤势。
有御医的照顾,再加上美女小姨一直深情地陪伴,许平也没有大家预想中的那么憔悴,除了脸色还微微有点发白外,精神一如既往的好,爽朗地笑了笑后坐到主位之上。
纪静月神色也是有几分憔悴,明显这段时间休息得不是很好,扶着许平坐下后,
咬着下唇有几分不舍地说:「平儿,你好好休息吧,爹那有事传我过去,他也差不多要离京了,我得陪陪他。」
「嗯,你先去吧。」
许平温和地点了点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深情,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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