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叹息,看着眼前漫天飞舞的雪花,牵起贾母的手,坐上暖轿往贾赦院中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女子与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命若浮萍,
危如累卵。
所以,我们现在的日子真是好过太多啦!
恋爱自由,单身无罪。
谁敢多言?让你妈妈抽你鞭鞭。
第3章
王婆子一声“哎呀,不好了,李姨娘血崩了!”将迎春三魂吓去七魄。
这是怎生回事?
迎春清楚记得前世她的生母李氏虽然因生她的时候难产,落下了病,到底为母则强,还是挣扎了一二年,到她两岁时才撒手人寰。
迎春本想重生后,无论如何要保得生母安康,哪曾想……
难道,当真如警幻仙子所言,她的重生,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切都已骤然改变?
前世,迎春便因为亲娘早亡,无人教导,致使性情木讷,和父亲、哥哥都不亲近,最终变成仆从可欺、亲人不理的懦小姐、二木头。紫菱洲内,午夜梦回,多少次,迎春无语哽咽,祈求上苍来世许她投生到一个父母双全的人家,哪怕家徒四壁,但求双亲疼爱。
如今重来一世,迎春又要落得爹不疼娘不爱,“父母”双亡的境地吗?
思及此,迎春愈发拼命嚎哭,奈何她刚出生,脖子都是软的,扭不得头,狠命瞪大眼睛,也只看见满眼血红。迎春努力挣动手指,想去够娘亲,却丝毫动弹不得,直接被赵嬷嬷抱着掉头转出内室。
临出门前,迎春眼角余光瞥见父亲贾赦呆若木鸡般被众人推搡着向外走去。
任凭迎春嚎破嗓子,还是被人带离内室。
床榻上她亲娘的面容,她到底没看清楚。
迎春一路嚎哭,实在累极,终于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却说太医院掌院王太医毕竟年事已高,一进产房便差点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熏倒。再一望李氏面色,王太医已知回天乏术,硬着头皮给昏迷中的李氏把过脉,更加断定心中所想,只能摇头叹息,开了一副方子让下人配老参汤给李氏灌下去,便转出内室。
一直呆若木鸡的贾赦突然有了反应,扑过去抓住王太医双肩,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这服药她喝下去是不是就好了?是不是?”
王太医看看贾赦,又看看一旁沉默不语的贾代善并贾母等人,沉痛道:“回大公子话,非下官医术不精,姨娘乃产后血崩,失血过多,药石罔效。”
贾赦亲见李氏身下鲜血染透锦被,早吓得魂不附体。此刻,再听王太医“药石罔效”的话,更如重锤一下下砸击他的胸口。贾赦一个站立不住,向后倒去。
贾代善立处离贾赦极近,一把抱住大儿子,低头一看,贾赦竟已面如金纸,眼角隐有血泪,出气多入气少。王太医慌忙上前救治,贾母等人呼啦啦一下子又奔到贾赦身边,一时间李姨娘床畔倒空落落的。
却说李氏服了老参汤,渐渐恢复几分气力,此刻突然醒转,叠声呼唤迎春,要见女儿一面。贾代善、贾母等人此刻都围在正房贾赦床边,王婆亦不知何时溜之大吉,李氏身边不过一个贴身丫鬟秋霜在暗自垂泪。
秋霜见李氏醒来,赶忙扑上前来,未语泪先流。李氏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轻声道:“去把二小姐抱来。”秋霜深知李氏这是回光返照,也顾不得通禀贾代善等人,一溜烟跑到后房去接迎春不提。
李氏独卧在温暖如春的内室,心底的冷意却一点点浸上来,渐渐都凝结在她左胸处那粒朱砂痣上。
“我的女儿,你竟和我有一般无二的朱砂痣。难道,你的命也和为娘一般苦?”李氏喃喃自语,不由落下泪来。
前文已叙,李氏本是大家嫡女,自幼被父母娇养,父亲更是将她带在身边男儿一般教养。经史子集,她没有不通的,父亲的外书房更是她日常嬉戏之所,就连朝廷邸报、军国大事她也鲜有不知。
李府千金,自幼才名远播京城。她一路顺风顺水长大,出落得千娇百媚、玲珑剔透。一双猫儿眼,时时带笑;一对小酒窝,刻刻存酒。
直到一日,她于闺中有感而发,信笔而就的一幅《烟雨京师图》,不知如何被人送至御前。以她画中连绵起伏的青山内一拱朱雀桥,参其父欲断清廷龙脉,反清复明之心昭然若揭。当日,父亲便被下狱,定了秋后处斩,李氏满门男丁流放三千里,女子贬为官奴,打散发卖。不出三日,偌大的李府,人去楼空,母亲为保贞洁,纵身跳下高楼。
彼时,她被贴身丫鬟凝翠死死抱住,捂着双眼,到底没亲见母亲惨死之状。但那声无比沉重的ròu_tǐ撞击地面之声从此刻入她的骨髓。多少次睡梦中,她哭醒过来,贾赦紧拥着她安慰,她却依旧冷得发抖。
她到底不知那幅画是怎生离了她的闺房,去了当今御案前。
从此,她再不作画。
贾代善买她回府后,她曾问过,为何区区一幅风景画会害得李家如此?她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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