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青苗,疑惑地应了声。
裴郅从外面进来就看见烛光笼罩里她半侧着身子,手中的勺子半舀着粥。
安静和顺的模样。
“裴郅?”宁茴双唇轻碰着瓷勺,想起今日的那些事情表情有些不大自然。
哎,她现在看见裴郅就想起那个愚蠢的好像个二傻子的自己。
宁茴低低头,把碗往递向他,因为底气不足声音细弱得很,“要吃吗?”
裴郅在去书房前就用了一碗翡翠面条,现在并不大饿,但见她双手递着还是坐在床沿边接了过来。
“下去。”他与青丹说道。
青丹会意地屈膝,脚步轻快,带着春桃转眼就没了影子。
他就着她身上的被子把人半圈怀里,舀了半勺热粥送到了她樱粉色的双唇边。宁茴迟疑了一下,还是吃了。
他不说话,宁茴也不知道说啥。
一个喂,一个就吃。
宁茴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倒是裴郅恍然觉得这种感觉其实还不错,神色半松,微有惬意。
待一碗见底了,他才颇有些遗憾地放下,柔声问道:“要不要再用点儿?”
“不要了。”
她身上虽不大长肉,但每日吃得倒是挺多的,今日只用了这么一小碗,还是不大饱腹的粥水,更何况今日下午还……
吃这么点儿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裴郅摸了摸她的脸,拂过身侧的长发,薄唇紧抿着,“是不是不舒服?”
宁茴打了个哈欠,耷拉着头,“好累啊。”这怎么比她爬山挖树都要累。
裴郅移了移位置,指腹在她眼角轻拭了拭,叫青丹青苗取了漱口茶和帕子来。
眼见着收拾妥当,几人退了出去,他也褪了外衣进了被子。
“后日晚间宫中年宴,莫要忘了。”
宁茴枕在他手臂上,软声道:“后日?年宴?我怎么没听说呢?”没听人提起过这一茬啊,宴群臣不是还有好几天的吗?
裴郅亲了亲她的脸,呼吸间尽是她身上浅浅淡淡的香味儿,“皇家自己聚一聚,只是陛下特意叫了我,顺道再带上个你。”
宁茴:“能不去吗?”虽然听起来很有面儿,但一想到望过去两眼茫茫全是不认识的人,就觉得好麻烦。
裴郅摇头,“不行。”
宁茴撇撇嘴没再说话,皱着脸半躺着,时不时地动一下,她犹豫间还是揪了揪裴郅的衣襟,“裴郅。”
她声音又软又低,裴郅捻开落在她脖颈间的长发,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怎么了?”
宁茴手指在他衣襟边儿上勾了勾,弱声道:“我腰酸……”末了又添了句,“腿也有点儿不舒服。”
她已经是条废鱼了,快来救救这条鱼呀qaq
裴郅愣了愣,轻咳两声,手落在她腰间轻揉着,动作柔缓。
双唇附耳沉声道:“抱歉。”头一次干这事儿,难免有些不知轻重。
宁茴眨了眨眼睛,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都是为了崽崽。”这点儿小困难是拦不住她的。
她歪歪头,想着以后会有小团子叫她母亲,笑了两声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我们要努力!”
裴郅:“……”什么叫都是为了崽崽?什么叫要努力?这明明是夫妻应有的正常生活??
裴郅脸色几经变换,最终只剩下满脸无奈,叹了口气,听到这些话完全笑不出来。
…………………
皇家年宴本不应有外人,但昭元帝偏爱宠臣,几乎每年都要叫裴郅一起过来,陪着他喝酒说话,今年裴郅成了婚,这外人里头自然又多了一个宁茴。
当天下午裴郅便带着宁茴进了宫,他要在紫宸殿伴圣驾左右,便叫楚笏带着宁茴去了裴贵妃的寝宫。
她过去的时候,裴贵妃正在给五公主温兰试着司衣司送过来的新衣。
裴贵妃见着她,轻拉了拉五公主的手,“还不叫人。”
五公主温兰转了转圆溜溜的大眼睛,依着她的话脆生生开口道:“表嫂。”
宁茴笑了笑,按理请安问好,又将一早准备的年礼送上。
裴贵妃一向有些怕自家那个侄子,见着宁茴这个侄媳妇儿也有些讪讪,有一搭没一搭胡乱扯着话。
说到后头实在是没什么话瞎扯了,干脆就让五公主陪着她。
五公主还小,又被裴贵妃保护的很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玩着她的小木雕。
直到将近酉时裴贵妃才再次出现在侧殿,带着她们一道先往皇后的寝宫去。
皇后寝宫正殿里聚了不少人,嫔妃公主凑在一起甚是热闹。
上首主位并不见人,想来皇后还在后殿整理仪容。裴贵妃的位置在最前头,宁茴牵着五公主跟在她身后。
“五妹,你这牵的是谁?又换伺候的人了?我竟是没见过的。”
出声儿的是坐在离皇后主座颇近的华服女子,细眉凤眼,语气温和,不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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