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转过脸回头望着宋永江道,小子,如今我实话告诉你,不出一支烟的功夫,那大官儿就得上这来寻咱爷俩来,你记得,那厮叫李佑山,是哈尔滨市政的一把手,如今大权在握,这回从南方那边儿引进的十台机器,就是他向省里申请的,扩建厂房也是他一手策划的,那姓刘的厂长不过他手下的傀儡一个,你子要记着,使劲往他身上贴,子要混进他的内府,日后保你在这老哈城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宋永江睁大了双眼听着老头所讲,当下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当即结结巴巴的问道,那、那大爷,你是咋、咋知道的这些呢,老爷子,我一直没敢打听您以前到底是干啥的,这么长时间了,都不知道您老到底叫个啥,也没人告诉我…….老头刚要在对其说些什么,正这时,忽听门外一阵嘈杂,且伴随着许多脚步声,老头当下心知,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刘厂长推开了供暖办公室的外门,笑盈盈的进屋来,不容分说来到炕前,伸手示意说道,老王啊,这位是咱们市政的领导“李书记”待刘厂长介绍完了,李佑山才好一阵进得办公室的里屋,只见他满脸堆笑的踏步而入,背着一双手,四下巡视着里屋的环境。老头此刻仍趴在炕头上,后腰上嘬着几个玻璃罐头瓶子,老头并未因市长的到来而起身,而是头不抬眼不睁的有条不紊的掏出香烟叼在嘴角,寻找着火柴。而宋永江完全在那呆住,此刻他心里唯一清楚的,便是知道老头姓王!刘厂长见老王头儿没起身,仍趴在那拔罐子掏烟卷,心想这像话吗,成什么样子!此刻冷汗都快渗出了,急忙上前打圆场道,老王啊,这是咱们市政的李书记,今天特意来看望大家伙儿,饭都没顾得上吃一口,百忙之中就奔你这来了,快起来好好归置归置,听领导对咱有啥指示,来!说罢上前就要搀扶老头。而此刻,老头仍是不理不睬,继续趴在那掏着点火的家伙事,刘厂长脸上挂不住了,顺嘴来了一句“不是你这”李佑山则满面笑容,上前伸手拦下刘厂长,示意他“无关紧要”很随和的凑近老头身旁,坐在炕沿上,随后对刘厂长笑道,刘厂长啊,老王可是老同志了,据我所知他参加革命的时候,你还是个娃娃嘞!以后对待老前辈革命同志,要谦虚嘛,啊?说罢泛起一阵咯咯的笑声。刘厂长极不情愿的低着头冷冷的说了一声“是”李佑山示意他座下,便坐在那张皮革椅上。李佑山随后示意了厂领导班子的几个成员及自己的秘书与跟班,示意他们去厂子里也参观参观,学习学习,不要放掉任何一个学习的机会,要时刻想着武装自己的头脑,就要下车间、从工人阶级学起。说罢,刘厂长让几个领导班子的同志去带领大家伙儿到处转转。众人都出去后,此刻屋里仅剩老王头儿,李佑山,刘厂长及在那呆若木鸡的宋永江。
老头扔在那翻着火柴,这时李佑山掏出两盒还未拆封“万宝路”递于老头,老头眼角上翘扫了他一眼,只见李书记正满面笑容的看着自己,老头则接过两盒香烟,将原来叼在嘴里的烟卷夹在耳朵上。随后慢条斯理的说道,李书记说的对呀,老子干革命那年,你小子还是个光腚娃娃嘞!论辈分,你该喊我一声大爷!一语既出说的刘厂长的脸白一阵红一阵,顺嘴说了一句“你”但看在李书记的面子上,不和他计较。老头对宋永江说道,小宋啊,帮大爷把罐子起下来!此时的宋永江耳畔全然没听见任何声音,老头见他没动,当即喝道,怎么茬儿啊,让人点了穴啦,喊你呢哎!这时宋永江像惊醒了一般,应了一声“唉”急忙上前帮老头起下腰间的火罐。
李佑山回头望着宋永江,疑惑的问道,这位是?老头笑嘻嘻的说道,这是我侄子,叫宋永江,刚从乡下来普奔我,在乡下学的一手好瓦匠活儿,我是这样想的,我老了,不想在折腾了,正好他还会瓦匠活儿,以后有些事啊,就想全交给他了!宋永江正在小心翼翼的给老头起火罐,听老头这么一说,眼角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全神贯注的冲那几个玻璃罐子使劲。李佑山听到此处,不觉细细的“哦”了一声,仔细打量着这个比自己小那么几岁的男子,但看得出宋永江那一招一式加之那份气度,就绝不是老头口中所讲的乡下人,知道老头在撒谎,但没有拆穿他,反而对宋永江另眼相加,自己也就顺着老头所说就坡下驴的询问着宋永江家几口人,现如今住在哪,指何为谋生等等。宋永江忽见老头对自己施了一个眼色,当即想起老头说过的那个成语“得君行道”随后轻轻的舒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将李佑山所问之事如一回答。当宋永江说道现如今正在和那片待开发的居民区谈拆迁的事宜时,不由得使李佑山为之一怔!
只见李佑山听罢宋永江所说之后,竟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神情盯着宋永江的脸看了好一会,随后极具惊讶的神情望着老头与刘厂长。宋永江见状当即脸变得通红,心想坏了,肯定是哪句话说错了,但我实在不明白老头那个眼色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即红着脸微微低着头不敢再看任何人沉默不语。这时刘厂长听罢他所讲的话,也径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盯着老王头。你俩甭那么看着我,有啥的,老头起身来到李佑山面前说道,怎么着,是信不过我呀,还是信不过他呀?所谓的他,指的正是宋永江。李佑山此刻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微微紧锁着眉头,向冲老头说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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