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名号上摁下红指印,回头交给瑶枝奶公,柯家外管事贺老五:“你去里正家报备一声。”
柯老夫人见卖身契签下,这方道:“嗯,老二家里,你就去张落张落,就在这里替你大哥整一席,把简姨娘身份公之于众,让乡邻们知道。”
简小燕一愣:“在这里?”
柯老夫人心里之撇嘴,难不成还要拜祖宗见宗亲?面上却不显:“你害得秀雅落胎,我已经跟他们夫妻保证过,绝不让你入门,如今出尔反尔,我也难呐,反正你与老大住在这里,不如就在这里办,等过个一年半载,秀雅再有身孕,那时再回家宣布不迟,怎的,你不愿意?”
简小燕哪敢说个不字儿,只得点头称是。
柯老夫人果真让人替她装扮起来,并把一根银簪子插在简小燕头上。
一时酒菜上齐,却不见柯大爷,柯老夫人解释说,老爷子心中不高兴,不许柯大爷过来,叫简小燕暂时忍耐,晚上一准过来圆房。
却说简小燕升了姨娘,春兰秋菊还有柯老夫人随身婆子都来与她敬酒,几杯下肚,简小燕便头重脚轻,舌头打结眼发花了。
苏氏便假意儿一笑,敬上一杯酒:“来来来,你既然做了大哥姨娘,今后就是一家人了,我们妯娌之间还要相互照应才是。”
简小燕一口干了:“好说。”
苏氏又道:“也是我们大伯有福气,竟然娶到你这样标志人儿,也是你真性情真心人,不爱富贵只凭心,与他有缘动了心,否则,他一个身无功名,不名一文之人,那有这等好事体,这也是他老实人自有福报。”
简小燕忽然大笑:“屁,什么真性情,我原是要做知县夫人,却被他玷污了身子,嗬嗬嗬……”
苏氏不定声色又灌她一杯酒,笑道:“瞧你说的,你们不是两情相悦,这才珠胎暗结,执意生死同心么?”
简小燕啐道:“呸,凭他也懂什么两情相悦?他不过贪图我的身子柔嫩,我也无好的去处,权且俯就,呃…….”说话间,简小燕忽然张口狂吐,苏氏避之不及,沾光不少。
苏氏忍住恶臭,问道:“既如此,你又何必执着,拼着母女卖身也要入门呢?”
简小燕忽然呵呵又一笑:“呃……废话,不,不,不入门,我如何……”
简小燕说着竟然睡着了,苏氏只得在她脸上一掐,简小燕却一抹脸颊:“哎哟,蚊子好咬人呢。”
苏氏抓紧时间问道:“不入门怎的呢?”
简小燕忽然又哭又笑:“报仇啊,为我自己,也为…….”
这个女人哭着笑着又睡过去了。
苏氏踢一脚趴在地上简小燕,抬头看着内阁门道:“她睡死了。’
门开处,依次走出柯老夫人,柯大爷,柯二爷。
柯老夫人柯二爷是满脸愤恨仇恨。
柯大爷却是失魂落魄,如丧考妣,喃喃自语:“怎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不信,我不信。“说着上前拉起简小燕推搡:“你给我说清楚,你倒是真心嫁我,还是为了报仇?”只可惜简小燕已经无意识。
柯老夫人一声令下:“把你们大爷搀扶下去休息。”
柯老大挣扎着问道:“母亲,您,您预备如何处置?”
柯老夫人气得拿起拐杖劈头盖脸乱打乱抽:“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难不成真要害死大家不成?老二,把他拖下去。”
柯二爷也不敢违拗,只得上前帮着长随将柯老大架了下去。
苏氏一指地上简小燕道:“婆婆?”
柯老夫人一招手,刘婆子将一碗浓浓的药汁捏着鼻子给简小燕灌将下去。
随即柯三爷的奶娘王婆子被招了进来,柯老夫人言道:“记得你说过你有房表亲,三兄弟都是三十四岁了还没讨媳妇?”
王婆子道:“是的,他家主要靠进林子养活人只有个老母,三个儿子,三条光棍,到请了我许多回,只是他家忒穷,我也无法,人倒是定好的人家。”
柯老夫人道:“你们两口子明天就将那个老货送过去,给谁做老婆都可,将卖身契也带上,与她们再签一份契约,你等着他们睡过了再回来复命,记住了,蒙着眼睛送去,告诉你家亲戚,先锁拿个三五年再说。”
王婆子道:“放心,我远亲住在太行山,除了老林就是峭壁,她若跑,不是饿死,就是喂豺狗。”
柯老夫人道:“你们今晚就动身,用麻布袋子装起来,人问就说买生猪。”
回头又问苏氏:“老货怎样了?”
苏氏道:“喂了三日酥,应该会睡三日方醒。”
柯老夫人拍拍王婆子道:“你替我办好这件事情,回头就提你家老幺与春兰办喜事,婚后春兰依然在府里当差,你们一辈子都在柯家,柯家少不了你们吃穿用度。”
王婆子既恨狐媚子,又与柯老夫人几十年的情分,一时胸脯子拍的山响去了。
柯老夫人又对苏氏言道:“名儿叫老张假意送那丫头去镇上瞧病,到水陆码头找个人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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