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里面,壁上臂烛增辉,地毯上炭火熊熊,房间里面暧如三春,一张九尺长的青玉雕花长条桌上一边只摆了几碟花露蛋酥点心,羊脂白玉酒壶,酒杯,玉箸一双,凤凰女据坐案桌一方,手托香腮,静静地注视着案桌另一方的宾客,时不时也端起酒杯来浅浅品饮。
案桌的另一方上却摆满了猩唇犸肝,驼峰熊掌,炙烤梅花鹿肉,鱼翅海参系列山珍海味,琳琅满目,方凌此时坐在案桌的这一方,大口嚼咽,大杯喝酒,狼吞虎咽地享受着这些罕遇的美味佳肴,他此时已经洗涤沐浴过,又恢复到先前的英姿勃发的风采模样。
凤凰女在案桌的另一端默默地看着方凌津津有味地吃喝,内心不由暗暗想到;‘这北俊小子倒也懂得口福享受,虽然形像欠雅,但是也真实豪爽,甚至有几分粗野之气,果真粗犷雄秀,放荡不羁,不过他毕竟是四大公子中人,武林中振臂一呼,万千应诺的领袖人物,又为昆山片玉,这种举止气度到底有失大家风范,足见他内在的修为涵养到底还是欠缺些火候,如果换了南秀那小子,只怕是饿上三天三夜也不会如此狂饮暴食,有失斯文……唉,世事难全呀,北俊这小子,扔他一根骨头,他就会摇头摆尾地满足,而那南秀小子只怕是给他一座宫殿,他也似乎不屑一顾,迂腐清高,寒酸固穷,不为五斗米折腰……’
方凌正吃喝得酣畅淋漓,无意间抬头看见凤凰女正注视着他怔怔出神,顿时感觉尴尬之极,忙笑着致歉道;“在下这副吃象实再难看,让凤凰教主见笑了。”
凤凰女也从胡思乱想中惊醒过来,莞尔一笑回答道;“没什么,公子万莫拘束,请自便!”
方凌也已经吃喝得酒足菜饱,他端起酒杯来不再一饮而尽,而是慢慢细品,他忽然唏嘘一声道;“在下来得唐突,冒昧之处还请教主见谅,其实在下一直身怀鸿鹄之志,想展示生平所学报效朝廷,不说高官封爵,起码也能够干一番有作为的事迹,只是报效朝廷无门,深为郁闷,以前只知道教主为江湖武林中的显赫门派,不曾想到教主更是贵为当今朝廷的名副其实的金枝玉叶公主,在下也是到达京都后才知道的,所以匆匆忙忙前来登门拜谒,望教主,公主能够提携一二,在下终生报达。”
凤凰女听后,‘格格’轻笑道;“公子错矣,现在京都城不是在举办国威英雄大擂吗?朝廷之所以斥巨资举办这次国威英雄大擂,其目的就是招纳天下的贤良人材,听说擂台前三名竞争获胜者将受到朝廷册封官衔,御赐黄金名号,以公子的身手前往擂台一搏,自然是技压群雄,所向无敌,无敌英雄擂主,武状元桂冠唾手可得,到时红花贴身,银鞍白马巡城告众,功名利禄随之俱来,公子怎可说报效无门呢?”
方凌苦笑一下解释道;“不瞒教主说,在下的家师乃世外高人,门庭规训繁多,像这种大庭广众的场合去抛头露面地争取功名,家师知道后必定遭到严厉训责,所以……”
凤凰女身为武林中人,自然知道那些世外高人大多清高自洁,淡泊名利,他们对门人的要求也是如此,她点点头表示理解,之后丹凤眼儿圆溜溜转动,金星色彩浓郁,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又微启樱唇问道;“为了功名利禄,公子昨夜就在冰天雪地里忍受了一夜的风雪寒冷,功名利禄当真对公子这么重要吗?”
“当然不全是,”方凌申辩道,他抓起麒麟觚酒壶往酒杯里面盛满酒,然后放下酒壶,端起酒杯,仰颈一口饮干,酒浆顺着他嘴角溢出,他目光忽然黯淡下来,腮颌轻微颤抖,神情似乎极度痛苦,他继续解释道;“在下爱河颠舟,那个无情的女子一到京都后,突然抛弃在下,竟然又投入到她的旧相好怀里去了,这个打击对在下太突然,在下茫然不知所措,几近痛不欲生……”
女子就是在江南金陵城柳公府与他一见钟情的相好艳香公主欧阳金珠,欧阳金珠的旧相好就是南秀公子剑南虹,明明是欧阳金珠与剑南虹先前相好,方凌的出现才让欧阳金珠移情别恋,投身在他怀里,这一段感情纠葛凤凰女曾经耳闻目染,知道得一清二楚,而现在方凌却说欧阳金珠又与剑南虹旧情复燃,抛弃他而去,这怎么可能?凤凰女绝对不相信他的话。
方凌见凤凰女满脸的疑惑,知道她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他作急地用手指敲着桌面道;“在下知道教主不会相信在下的话,这样吧,在下知道那个无情女子现在在京都包租的住处,教主不妨跟随在下一道前去暗中察看,看看他们如何卿卿我我的猥亵狎昵,眼见为实吗!”
凤凰女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北俊公子如此坦诚直率,竟然将自己的感情**毫不遮掩地和盘托出,惊讶之余,芳心也为之震动,她见方凌说得认真,一副不由人不相信的样子,半信半疑中,心里也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感觉,同时也萌发起好奇意识,她‘呼’地站立起身来,从细密雪白的牙齿缝里吐出一句话道;“走,本教主瞧瞧去!”
方凌的烈焰驹与凤凰女的赛雪灵珠,一红一白两匹神骏异马双双并驾齐驱,直进城里奔向玉渊潭湖畔,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风雪歇止,太阳从云层里面喷薄出来,冻冰积雪开始逐渐融化,到达玉渊潭湖畔西泠楼前,二人停住马匹,翻身下鞍。
西泠楼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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