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旁边叫不出名字的植株,一整路都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林澈已经追到她身边,赠送她一个招牌的笑脸。
方棠瞟瞟他,又望望后面不远处被阳光包裹着的建筑,淡淡问:“你不继续请教怎么养海棠了吗?”
“我……”没想到自己行为被对方看了个清清楚楚,林澈语塞一下,笑起来,“我都请教完了。”
真是不知羞耻。
他最近脸皮是不是越来越厚了?
方棠诧异地看他一眼。
一株比周围都要大些的植株横插进来,叶子边缘刮在手心上,痒痒的。
她缩回手,也撤回视线。
“所以你就来跟着我?”故意板起脸。
林澈小心地看了她好几眼,确定她没有不高兴后,才将手放在身后,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只是因为恰好目的和你一致,所以自然而然地同路罢了。”
“噢。我目的是什么?”
林澈注视着她的侧脸,眼睛闪闪发光。
片刻后,稍微抬起脸,眸子垂下,露出个了然而嘚瑟的笑容。
“划船。”
“……”
完全正确!
从小到大,这家伙总能摸准她的心思。
方棠侧头对向旁边的树木,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笑意,以免他更加得瑟。
她声音依然风轻云淡,却像是带着旁边果木的香甜气息。
“可是你太重了,带着你,我划不动船。”
咦?
噢。
——这倒是个问题。
林澈配合地为难为难,思索一阵,给出解决方案。
“既然我拖了你的后腿,那我也只能用别的方式来弥补一下你的损失……”
“方棠同学,让我来划船,怎么样?”
他睫毛扇了扇,眼底掠起了一片愉快的星河。
方棠莞尔。
好半天,终于首肯,叹了口气,万般“吃亏”地妥协。
“那你努力点。”
“一定努力!”
***
一叶扁舟。
虽说湖水的开阔程度,以及另外几对游客,还让他们到不了一叶扁舟这个地步。
但小船是真的很小。
划到湖中间的时候,两边湖岸都似乎离他们很远。一眼望去,全是轻轻晃动的湖水,方棠不自觉就想到了这个词。
她有很久没有坐过船了。
以前少年宫外的南河是有过河的客船的,三毛钱一趟。
小时候去少年宫学古筝、学画画,时不时便会跟着林澈他们一起去坐坐客船。
不过城市发展越来越快,到了初中,客船和艄公都被淘汰,只有公交车拉着满载的乘客,轰隆隆地从桥上经过。
久而久之,船就成了游玩时才能享用的游乐设施。
“我们往对岸走一点。”她指挥。
船体轻巧,绑着救生衣和防止碰撞的轮胎,驾驶起来异常轻松,但也少了点意境。
对岸大概是摘石榴的地方。
一排排树木林立,秋虫鸣叫的声音格外响亮。
山谷气温比外面低不少,偶尔有风拂过,水汽贴上来,便立刻能感觉到几分凉意。
想到早上林澈分了一件衬衣给江简的事,方棠在看风景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你冷不冷?”
她发誓她只是随口一问,非常随口。
然而,万万没想到,话音刚落,就传来一声肯定的回答。
“冷。”
她愣了愣,看过去。
林澈非常严肃:“其实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很冷了。”
“真的?”
“真的。”
“你感冒了?”
“可能是。”他咳了一声,“棠棠,你摸摸我额头,是不是很烫?”
“谁让你早上不去救江简,自作自受。”
方棠说着,探出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又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
“不烫呀。”
“你是不是没有认真摸?”
林澈也伸手试探一下,仿佛很诚恳:“我怎么觉得特别烫。”
方棠沉下口气。
——林澈同学,你伸手的时候,眼睛里都写着开心两个字。
她懒得和他说话了。
林澈再次咳嗽一声,又虚弱又可怜。
“棠棠,我好难受。”
他看她几眼,见她毫无动静,便小心地低下额头,靠在她肩膀上,像只负伤的大犬。
“我现在觉得乏力头晕、呼吸困难,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心跳不正常,还伴随着严重的心悸……”
越说越可怕,声音也越来越低。
好像下一秒就会晕倒在她身上。
被他靠着的地方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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