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离看在眼里,神色不快起来。
随即,指向坐在谨王爷对面的年轻男子。
“朕最小的弟弟,慎王爷龙耀琛。这孩子是所有皇子中最有才情的一个,可以说,整个苍域国也找不出比他渊博的人。唯一的缺点嘛,就是太雅致,朕真希望他不要这么不食人间烟火。”难得一见的语重心长。
芷衣望着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优雅地向他施了一礼。
对方站起,彬彬有礼地点头致意,白皙的脸庞看上去像个女孩子。
芷衣觉得,男人啊,可以干净,也必须干净,但是不能太干净。
如果干净过了头,就会给人“娘”的感觉。
这位慎王爷虽然还不至于“娘”,但如果他再这么“干净”下去,年纪稍微长一些之后,必定走入“娘”的行列。
这是芷衣给他的最直观的评价。
剩下的跟慎王爷坐在一侧的,分别是公主夫妇和辰王爷龙占辰,却没见到辰王妃的身影。
这个可怜的女人,从大婚那日起,就没有在众人视线中出现过。
芷衣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决定不忍,把心中的一大疑惑说了出来。
“皇上,据我所知,先帝行大,皇上你行二,这里又有五位王爷,那么,行三的那一位……”声音很小,收着问的,怕有禁忌,没有全说出来。
穆离的眼神儿稍微黯淡下来,“老三小时候就夭折了。”
芷衣马上捂住了嘴巴,声音“嗡嗡”的,“对不起啊皇上,我多嘴了……”
穆离没有理会,拿起一个空酒樽,亲自斟满美酒,“去,向晋王爷赔罪。”
“哦……”女子乖巧起身,恭谨地端着,走到龙耀桢面前。
“晋王爷,芷衣确实毫无酒量可言,所以才没有喝光皇上所赐美酒。不过,晋王爷之前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一切都是芷衣不对。现在,皇上亲自斟酒,且用了最尊贵的金酒樽,就请晋王爷喝了这一杯,不要再计较芷衣的过错了。”声线前所未有地柔和,若细听,还带着些微的颤抖,楚楚可怜的小样儿,着实让人心动。
然,龙耀桢并不领情,目光冷冷地瞥向别处,摆明了要跟她过不去。
芷衣作出委屈状,咬了咬下唇,扭头看向穆离。
穆离微微昂首,那意思就是:如果他今天不喝这杯酒,朕绝对不会饶恕你。
收到讯号,芷衣又看向龙耀桢,“晋王爷,如果您实在难以消气,芷衣愿意接受任何责罚。可这毕竟是皇上亲自斟的酒……”
这时,坐在龙耀桢身边的龙耀炀出声相帮。
“六哥,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何苦跟个弱女子过不去?不就是一杯酒吗?你要是实在不想喝,弟弟替你!”说着,就要站起来接酒。
龙耀桢脸上挂不住,一只手臂伸出去挡住弟弟,另外一只手接过了酒樽。
“本王只是想让你知道,即便皇上再宠爱你,你也没有特权。听见了吗?”颐指气使地对女子说道。
芷衣谦卑地微笑着,“芷衣今后一定谨遵王爷教诲,好生做人。”
龙耀桢这才不情愿地把酒樽放到嘴边,慢吞吞地喝了下去。
女子双手接过空酒樽,莲步往回走。
走的时候,嘴角噙笑,那表情就好像得到了什么宝贝。
穆离微微歪头,舌尖在腮帮子里来来回回地拱动,玩味地看着由远及近的倩
影。
“满意了?”待她走到身边坐下,他轻声问了这么几个字。
她稍事一怔,有点被拆穿的轻窘,“什么……满意不满意的?不是你让我敬酒的吗,应该问你,这回你满意了吗?”
穆离不再理她,又对着众人举起酒樽。
“今天是家宴,奴.才们都在外面候着,大家不必拘泥礼数,最好像民间百姓人家那样畅聊。”每次家宴他都会这么说,但说了也是白说,没人敢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忘记自己的身份。
“谢皇上。”众人纷纷起身。
本来坐得好好的,他一句话,所有人就得放下到嘴的酒菜,急匆匆谢恩,反而更让人吃不好饭。
“除非你不在这里,否则,没人敢毫无拘束。”芷衣只动了动嘴型,没有发出声音。
然,这逃不过会唇语的人。
“不要以为朕特许你坐在身侧,你就可以胡言乱语。耀桢说得没错,是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你……”夹菜的工夫,穆离压低声音说道。
“可不是我要来参加这个家宴的,是你非得逼着我来。来了又诸多要求,还要遭受各种非议。是不是非得让我难受你才能好受啊?”依旧用的唇语。
她是要对付他没错,但不能锋芒毕露,如果让别人听见她这么跟他说话,碍于面子,他一定会惩处她。
即便饶了死罪,受活罪也犯不上啊!
偷鸡不着蚀把米的蠢事,她是再也不愿意做了。
穆离读懂了她的话,放下银箸,扭头盯着她,“如果你再这么放肆,信不信会有人提请朕把你给杀了?”
其实是个善意的提醒,可从他口中说出来,跟威胁毫无二致。
芷衣闭紧了嘴巴,把已经准备好的反驳言辞都咽了下去,转而专心对付眼前的美食。
刚吃完一盅血燕,还没来得及擦嘴,就听见了一声轰然巨响。
所有人先是一惊,然后,都看向揸着双臂怒目而立的龙耀桢。
他眼前的桌子已经被掀翻,食物杯盏乱了一地,场面狼藉。君子聚义堂妃常难宠,暴君很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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