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着流星许愿,很灵的哦。”她笑,“有一年狮子座流星雨——我那时准备了好多愿望,坐在天台上,可惜那晚下雨……”
“对一群石头许愿——”
“天外的石头。”她纠正。
他看着她的神态,咽下了剩下的话,柔声补充:“天外来的美丽石头。”
“每次这样看着星空,总是觉得自己的渺小,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是多渺小的存在啊,就像是两颗小小的灰尘,太阳晒起来,就铺天盖地的那种灰尘,但就是这样的灰尘,在不同的时空竟然相遇了……恍惚想起来,觉得就像一个梦,如果睡下去,再醒过来,可能还趴在自己的课桌上,讲台上的老师还在敲板刷,同桌还在下面偷偷玩手机……然后老师发卷子,拿到我的考试成绩回家,妈妈会抽出一点时间帮我签字,再笑一笑,拍一拍我的肩膀——”她突然讲不下去了,大大的眼睛睁着,但是眼泪却涌了出来,漫天的星光恍如都印进她的眼睛里。
星空下他看着女孩的脸庞,白皙瘦削仿佛一只手就可以覆盖,她睁着眼睛,漆黑的眼眸水光潋滟,正对着夜空,她静静躺在那里,明明就在他的怀里,但是他却觉得他仿佛就要失去她似的。他的手颤抖了一下,环住她的身体。
就在这时,她的眼睛忽然闭上了。
他的整个心突然漏跳一拍,那一瞬间,恐惧从心里升腾而起,仿佛突然有雷霆在耳边炸裂,他竟然全身失去了所有感觉,嘴唇哆嗦了一下,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却喊不出那两个字来。
他一时间竟然忘了呼吸,过了足足十秒,他才从失重的心跳中回了点神。
“格格。”他的声音那么轻,仿佛在唤醒一个沉睡的天使。
——这时候,他可以为此付出任何他能付出的代价。
静默中,她真的动了动睫毛,疲惫不堪睁开眼睛。
他心头一松,微微用力,将她抱起来,脸庞埋在她的脖颈间。
“你吓到我了。”他的声音闷闷。
“呵呵,你以为我死了吗?”唐格用力说,但是声音还是那么细微。
“不要说这样的话。”
“放心吧,作为每月流血一周都不会死的生物——我的生命力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她的眼皮又开始耷拉起来。
他本想配合她的玩笑笑一笑,但是心里的某种情绪不断发酵,他抬头看着那漫天繁星,将酸热的眼眶在夜风中凉透。
“睡一睡吧。”他温柔说,“一会到了我叫你。”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伤,她不必受那么多罪,更不用在在脚已经受伤的情况下,还这样不顾一切地奔走……
一个人,即使拥有最大的权利和力量,可是依然是很多事都没办法做到的呢。
唯有设身处地,方能感同身受。
唐格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他抱着她,站起来,小腿微微抖了一下,然后站定,星空是最好的方向,他一步步向前走去,义无反顾。
而与之相对应的,是遥远的地方,突然响起了一声短促的鸣笛。
紧接着,一辆,两辆,三辆越野车出现了。
开头一辆越野车上面开车的是阿卓,他强悍的体型占据了大半个驾驶室,但是一路却都回头在问后座上另一个人。
“你确定是这个方向?”
后座上便响起一个漠然而复杂的声音。
“是的。我顺着河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在河边……”
“都过了这么长时间,指不定……嗐,我说你就好好呆着就是了,何必要亲自走这一趟。”
车子走得慢些,后面便响起提醒的喇叭声。
阿卓摇下车窗,回头骂道:“催催催,催命啊——老子这不是要看路吗?老子是收钱来找人的,不是收钱来当狗的!”
他愤愤转头又继续开:“真他娘不是人干的事,你想他的钱,他就想你的命——两天了,都没合过眼,他们倒是轮流来,我这可都是硬扛着……”
后座上的男人又说:“辛苦阿卓大哥。”
“啧,能听见你说谢谢,可不容易。”
然后他突然听见一声低呼,紧接着所有车的照明都静止了。
明亮的远光灯前,他们看见远远一个挺拔瘦削的身影缓缓走出来。
“只有一个人?你要找的人,好像不在呢?”阿卓想到什么,“不会被他吃了吧……”这样的事情,不是不可能,在绝境中求生的时候,为了生存,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那身影走得很慢,强弩之末的疲惫昭然若揭,也许是强大的求生意识支撑着他最后的行动。
“现在是你报仇的好机会。马二,就算你现在少了半条腿,但是要弄死他也不难,要不要……”
他声音停下了。
随着身影的靠近,他看清了,男人并不是孤身出来,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身子瘦弱得仿佛一件衣服,静静躺在他怀里,看不清是死是活。
男人的一只裤腿上面全是陈旧的血迹,那是反复崩裂的伤口造成的痕迹。
他走到聚光灯前,虽然形容枯槁,一身狼狈,但是仅仅是站在那里,扫视了一圈,他还是感觉到了无形的威压。
车门齐刷刷打开,秘密潜入的特种兵士们齐齐竖立在前,庄严敬礼。
“少帅!”
阿卓转头看向车座,车座上的男人已经沉入了黑暗中,仿佛再不存在一般。
他是在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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