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利亚德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他转而对希尔瑞丝说道:“小姑娘,要吾替小巫师给你解释一番吗?”
满脸困惑之色的希尔瑞丝似乎仍在咀嚼巫师刚说的那句话,直到利瑞齐和碎星箭走到桌边,直到他俩低头去看奥拉在树皮上写的东西,希尔瑞丝才恍然大悟地瞪大了双眼。
“卓格里斯只要顺从他的人,他根本不在乎这里被折腾成什么鬼样子?”
“显而易见啊,小姑娘。那只老狐狸是打算把不服他的人和这个村子一起砸个稀巴烂,反正等这块地方完全泽化了也是这么回事,现在不过是一切提前了而已。”
利亚德林又咬着牙叹道:“这疯子下的还真是一招狠辣的先手棋。被他逼入绝境,又不想坐以待毙的一群人,没准会为了活下去而妥协到他那边,嗯……如果不做点什么,我们的处境会很不妙。”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死寂。
看着深陷困局而愁眉不展的几个人,奥拉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一个相似的情景——那是个细雨绵绵的天气,她和同为白麻雀的一伙人为了阿卡奇而被困在德斯坦,那时屋子里恰好也是五个人……
“这一次,他们的五个人里会剩下几个?”奥拉突然感到一阵惶恐。
就在这个时候,奥拉瞧见利瑞齐抬头看向了她,巫师平静的神情下似乎隐含了怒意。
“你跟踪的人已经站在卓格里斯那边了吗?”
奥拉点了点头,她亲眼看见那几个运送血齿蕈的家伙被游隼的人留下了。出于安全考虑,她没法凑近去听这些人谈了什么,然而从几个家伙一脸唯唯诺诺的样子和之前对希尔瑞丝满怀恶意的言论来看,他们恐怕早就倒向了另一边,而这个情况她同样写在面前的这张树皮上了。
“利瑞齐为什么要特别确认这桩事呢?”奥拉还没有弄明白利瑞齐提问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就见利瑞齐抓起桌面上的炭笔塞进了利亚德林的手中。
“把夜莺的地形图简略地画给我,快点!”利瑞齐说道。
接过炭笔的利亚德林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吾都几十年不做地理作业了,没想到活到半百,居然又和在学院读书时的那会儿一样,得给人画地图。”
利亚德林一边抱怨一边抓着炭笔在树皮上飞快地涂抹着。只见俯瞰时呈螺旋状的夜莺村落、形如问号的跃马河支流、或零星分布或连成一线的几处矮坡和高地,以及成片的树林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跃然“纸”上。
眼见着地图即将完工,可利亚德林却皱着眉头横竖不满意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意识到了症结所在。
“小姑娘啊,几片死树林的位置得你来指一下,还有隔了二十年,河流的深浅处可能有了变动,如果有哪处是浅滩,也得你来指一下了,这个问题特别重要!”利亚德林瞧着希尔瑞丝说道,他抓着炭笔的右手把那只笔绕着手指耍了好几圈。奥拉猜想,眼前的这个法师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顽劣的学生。
“这里就有几处浅滩。”希尔瑞丝迟疑了片刻后,伸手指向了村落西南侧的一段河流,而她所指的某处浅滩很快便成了奥拉他们亟须赶赴的地点……
眼下,奥拉同利亚德林正率着三十来人穿过一片死树林奔向前方的树林,如果地图没有标错的话,希尔瑞丝提到的一处浅滩就在这片树林的东边。
按照利瑞齐的推算,游隼的人马会通过浅滩东侧的林地朝北逼近村落,他们这批人要做的事情,就是出其不意地通过浅滩向游隼的先头人马发动侧击,目的是干掉那几个极有可能替卓格里斯引路的家伙,让游隼的人马变成“瞎子”,而为了配合他们,希尔瑞丝和利瑞齐率领的另一批人会在敌人的正前方设伏、佯攻,借此吸引并拖住敌人的步伐。但是,这个战术能否奏效的关键在于时间……如果他们不能在预定的时间里突袭敌人的左翼,那么他们该做的事情就会砸到希尔瑞丝和利瑞齐这伙人的头上。
“正面和卓格里斯对抗会死很多人吧?”想到这里,奥拉不禁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说起来,这是她第二次见识夜莺地界里的死树林。白天的死树林看起来不像那晚所见的狰狞可怖,可满目了无生机的景象还是令人感到窒息。从某种角度而言,众人拼命奔向前方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不想在此多做逗留了,然而已经开始泽化的死树林多少还是拖慢了众人的步伐——脚下太过泥泞,恕不留心就会摔上一跤。奥拉不禁在心里祈祷,希望卓格里斯的那一伙人也遇到了和他们相似的情况。
“吾真没想到,夜莺的三分之一战力就只有这么点人,现实跟吾想像的差距太大了,吾的梦想可是率领千军万马,站在大军面前高呼‘你们休想从吾面前而过’,而不是带着三十来人搞村民械斗啊!哎……”利亚德林一边竭力向前奔跑,一边嘀嘀咕咕道。他的话让身后的好些人皱起了眉头,但是原本十分压抑的气氛居然在无形中被一扫而空。
看到法师在这样的情形下非但没有落于人后,居然还有余力在她的耳边开口抱怨,奥拉不禁抿了抿嘴唇。或许只有生性顽劣的家伙才善于在各种环境下活跃气氛吧?
奥拉又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看身后,希尔瑞丝拨给他们的三十来人里以男性青壮居多,而且他们还全是希尔瑞丝最信任的手下和村民。这些人中不乏几张熟面孔,像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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