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民静静躺在病床上,嘴中时不时发出哀嚎声。病床周边已围了几个光影集团股东,他们闻知林总裁出事,纷纷赶过来。
“啪啦”病房门被打开,只见几个便衣端正着身子,走了进来。众人见状,都识趣地离开了,房中仅剩下林振民与林国明。
一个略年长的警察来到病床前,对林国明说道:“林先生,你发亲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深表遗憾。”他话刚说完,林国明刷地站起,怒道:“遗憾?要不是你们这些警察办案不力,怎么会容得光天化日之下,恶人行凶。我爸现在受到这么重的伤,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是不会跟你们罢休的。”
那警察没想到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心里也是十分不爽,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便衣们也是面有怒色。众人暗道:我们又没有千里眼,你发生这种事情,我们又怎能知道。不过,众人也不好发作,那为首的警察勉强一笑道:“是是是,出了这事,我们也是难辞其咎。不过,罪魁祸首还是那突然袭击林老先生的恶徒,我们这次来也是想问问那恶徒的情况,这样我们也好追缉,拿了他给林老先生赔罪。”
林国明怒意未消,只是他此时也不好多加为难这些警察,毕竟林家也没猖狂到可以藐视警局的存在。他顿了顿,便将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一讲述给这些警察听,在提及那恶徒时,又加油添醋地奚落抹黑了一笔。
那些警察听完,虽然知道事情大概,但依旧对这恶徒的具体面貌不清不楚,只知道是个邋遢汉子,可这种人在杭州一些地方,实也不少,一个个排查过去也需花不少工夫。他们知林国明已将所知一一叙述,便不愿再呆在这,向林国明道了声别后便迅速离开。
林国明鄙夷地看了一眼这些警察的背影,鼻中重重“哼”了一声,便扭转头来,只是在他回过头时,却见父亲正瞪大了眼看着他,冷不防后背一阵凉。但很快,他便缓过来,欣喜道:“爸,你醒了?”
林振民口中不言,只轻轻地点了点头。其实早在林国明口述到一半时,林振民便已醒转,他躺了一个下午,喉咙处仍似有火烧般疼痛,整个人看去也是晕沉沉的。
林国明大喜,言道:“爸,你在这躺会,我去找医生。”他刚一转身,但觉手被人抓住,回视,正是林振民。林国明不由心底一奇,忙问道:“爸,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要交代我的吗?”
林振民又是点了点头,随后似用尽了极大的力气,轻声说道:“那人是林国光!”他话说得虽轻,但整个房间此时安静得很,任谁都能听得清楚。
林国明一怔,半晌才回过神来,惊讶道:“是。。。堂哥?”林振民点了点头。
这一刻,林国明才想起,那恶徒的体型身材确实与林国光极为相似,又想到林国光落得这番遭遇的罪魁祸首便是自己父亲,顿悟那人为何死也不肯放过父亲。他心中一颤,说道:“如果真是堂哥的话,那他必然不会放过我们,我们得多找些人来保护这里,还有我得赶紧去向那些警察说明,让他们加速缉拿林国光。”说完,他见父亲并未开口言语,自以为是父亲默许,便飞也似地向之前那些警察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整个房间顿时显得空空荡荡,独留林振民一人巴巴地望着房间的白色天花板。
这一下午,他几乎可以说是由生到死,隐约中仿佛还看到了自己的大哥。眼前,不是一片白茫茫,林国光那落魄的模样一遍又一遍地浮现。他从小看着林国光长大,何曾见他穿过一天的粗衣麻布,吃过一顿的糠食腌菜。都怪自己,为了财势地位,竟不顾亲情血缘,逼得他如此,也难怪他会不惜性命也要手刃自己。想起当时林国光看他的眼神,丝毫不留一点情面,此刻回想仍心有余悸。
林振民重重地叹了口气,突然,血气上涌,喉咙处只觉腥味糜烂,他猛一仰身,咳出一口痰,那痰中分明带着阵阵血丝。林振民“啪”一声躺倒在病床上,暗道:看来我时日不多了,我害得自己的侄子沦为乞丐,这一切都是报应!报应啊!想我一生,心机算尽,到头来,只换得一场空。是他害死大哥也好,不是他害死大哥也罢,想我那位大哥也不会怪责他,我亲不过他父子俩,却做得如此丧尽天良,到了下面,如何有脸面再见大哥!
他念及至此,心中悲痛,旋即闭上了双眼,许久未再展开。近而视之,原来是晕死了过去。
陈昊轩与杨若兰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国光。眼前这一男人竟然承认了自己弑父,之前,愣是警察如何审问,他都加以否认,现下却如此坦白。
杨若兰惊问道:“国光,你刚才说什么,你说爸是你害死的,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还没清醒过来。”
林国光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说道:“我很清楚我现在在说什么,这事是我做的。”
杨若兰问道:“可是,这些不都是三叔搞的鬼吗?”
林国光说道:“三叔只是个引子,而真正的导火索是我自己。如果三叔没有向警方提起,也没有找了个伪证,说不定我现在仍是逍遥法外,但事实就是,我害死自己的父亲,纵然逃得了法律的制裁,也逃不过良心的谴责。我之前只是恨三叔害我家破人亡,经过这许多事后,现在想想,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害得自己。”
杨若兰不解道:“可是,为什么呀,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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