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一向不是喜欢等待机会的人,他喜欢的是主动出击。对于皇家工坊的钟表生意,他已经看上了眼,手下人一核算这是几千万两的生意,魏忠贤瞬间就动了心,几千万两任何时候都不是一笔小数目,这可是大明十几年的税收,就算是这几年增加辽饷也抵得上几年的收入。这么一大笔钱放在那里没有人不心动,和别人分享,若是以前的魏忠贤可能会妥协。可是现在,他是九千岁!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和别人分享,就算是皇帝那也不行。
当然现在的魏公公位高权重要顾忌一个吃相,所以他不可能直接出手,这太太不符合他的身份了,他要让所有的人都说不出话来。
赵德利是御史台一个普通的御史,然而他又不普通,近年来,他多次弹劾阉党,甚至遭到几次暗杀。都被他逢凶化吉的躲过,他在东林党中的声望也越来越高。
这天他一纸奏折,再次成为了焦点。
王韬,一个很陌生的名字一下子被京城众多官员熟知。
奇巧淫技、蛊惑圣上、以健全之躯居于皇宫之中、无寸土之功得封五品……
一桩桩一件件说的是有鼻子有眼,这奏折刚到宫中不到半个时辰,就传到了王韬的耳朵里。传信的是王体乾的贴身小太监,消息是觉得对没有问题的。
这倒让王韬一愣,他来到这明朝不过是十来天的功夫,按理说不会得罪什么人,他接触的也都是宫里的人。宫里的太监们虽然个个生理上不健全,可都是人精,哪有不开眼的敢得罪王师傅。
太监与普通官员不同,官员与皇帝之间更像是打工的和老板的关系,干的不好大不了不干了。要命的事也不是没有,可是毕竟是少数,一般的皇帝也不会动不动杀官员。就算他想,下面的官员们也不愿意啊,你一言不合就杀头,你让我们怎么为你出力?
太监可就不一样了,太监只是皇帝的家奴,别说一言不合,皇帝一气之下打死也就白死了。外面的官员一般也不会拿打死太监的事情与皇帝较真,人家管教家奴,咱们还是少插嘴。
基于这个原因,王韬不认为他接触的这些人,敢给自己上眼药。起码一般的太监不敢,除去一般的太监就是大太监们了。可是他与大太监之间交集也不多,一个王体乾,还有一个张全,这两人现在都是他的合作伙伴,在处在蜜月期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魏忠贤……
王韬不是什么愤青,前世不是,后来经历了龙腾大陆十几年,相当于活了四十多岁。四十多岁更不可能愤青,人家都说四十不惑,活了四十多岁,这些事情还看不透就没什么意思了。
魏忠贤好也罢,坏也罢与他没什么关系,更何况两人也没有什么仇怨,他没道理对自己下手。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张全带着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
“王师傅,恭喜您了,咱家听说您昨天实验非常成功。”张全一进屋就笑眯眯的给王韬道喜。
“张总管客气了,同喜同喜。”王韬自然也摆出一副笑脸,只是他虽然活了四十多年,可是前世是宅男,龙腾大陆也不是看人脸色行事的主,这笑的着实有些勉强。
“王师傅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有用的着杂家的地方尽管开口。”张全作为人精中的人精,又岂能看不出王韬的强颜欢笑,当下收敛了笑容问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王韬也不像对这个张全隐瞒什么,他前后加起来也不如张全活的岁数长,再加上在宫中斗争了一辈子,张全绝对比他强得多,他就想看看张全的看法。
“赵德利。”看完了奏折,张全并没有说什么奏折里说的事情,而是谈起了这个御史“咱家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赵德利是万历年间的进士,后来到地方上做了一任御史,后来到了京城也是一直做御史,算上东林党的后起之秀,素来喜欢捕风捉影弹劾文武。只是王师傅的事情,不应该传的这么快啊。”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高,有些自言自语的感觉,但是王韬听得清清楚楚。
东林党历史上名声很好,可是王韬却不喜欢这些后期变了质的文人们。况且后来的历史证明,这帮家伙个个就喜欢放空炮,没什么治国能力,明朝灭国他们得承担不少的责任。
不过就如同张全所说,他的事情应该不会传的这么快,还是那句话,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情仇,他树自己当靶子毫无道理。皇帝喜欢木匠活不是一天两天,这也不是他带坏的。再说现在的朝堂被魏忠贤整的服服帖帖,一般的御史也不会不开眼。
想到这里王韬心里顿时有了一个目标,这个魏忠贤好像再次出现了。
“魏公公这几天没过问过皇家工坊的事情吧。”王韬人在工坊,很多高层的事情接触不到,只能问张全。
“您这么说,倒是对上了。昨天魏公公和皇上一起到工坊来,正好咱们的钟表仿制成功,魏公公问了一下成本的事情,您也知道这事是瞒不住的,咱家就实话实说了。”张全刚才也在思索是谁,一听王韬提起魏忠贤,当下也认为他是最有动机的人。
“魏公公看上咱们的生意了?”王韬有些不敢相信,这钟表生意虽然利润丰厚,但是作为大明的实际统治者,魏忠贤应该看不上这点钱吧。
“哼,自古财帛动人心,魏公公位高权重也不能免俗,只是咱家原本以为他想要些干股,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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