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侯二人头些天里丝毫不敢查问劫镖的事情,避免漏了口风而让山寨的人,尤其四寨主毕龙,抓住把柄,那样可就要坏了大事,惹祸上身,所以要百倍谨慎。只让那小厮陪着逛山景,但多加用心运脑,并经一些询问,以熟悉本山地形路径。当然,这也是大寨主东方奎所认可、允许的。虽然四雄寨管理混乱,约束不严,下头纪律松弛,人员散漫,但毕竟还是有家法、规章一应条文立着,兄弟二人方来山上,尚未扎下根基,不能太过随意,该屈身遵守便当遵守。但兄弟二人在此之余,暗打自己的主意。过了些日子,这兄弟二人与山寨的人混熟了,进一步打得火热,遂使聪明,闲时由其中一个缠住小厮刁二,教陪着游逛溜达,而另一个则分出身来暗里向头目、喽啰拐弯抹角查访劫镖之事。当然须讲究策略与方法,拿话来套,而不是直接直白地便问去。扯闲话、唠家常当中问你山上曾干过多少买卖,几起大的,都什么,你参与没参与,并不属于太忌讳的话题,因为今儿是自家人,不外。有那好白话,或爱显摆自己的主,不用你细打听,尤其是给灌了些“马尿”之后,尽向外倒,知啥讲啥。嗳,燕横、侯捷慢慢了解到一些事来。当然,并不只这一个手段。功夫不负有心人,就查得多少日子之前,不知哪来了一位绿林同道,用牛皮面具遮脸,找四家寨主谈了些什么。三五天后,山外便劫了“江南第一拳”燕封的镖。另又获知,山上所大劫的所有珠宝金银大多藏在一处石洞之内。藏宝洞在哪,可是个秘密,只有四个寨主知道。取放都自己做来,而且只有东方奎手上有钥匙。
道这一日,是兄弟二人来山上的第十天,燕横看到东方奎与袁不二和潘南带了几名喽啰,拿了些东西离开了寨子往北去了,当即向人打听。有喽啰告诉他:“三位寨主必是到地藏王菩萨的僧院进香去了。大寨主特信佛。因于杀人劫财的事干的太多,怕哪朝遭受报应,所以多虔诚供奉拜祭,以抵过免灾,求保平安。隔三差五要去一趟的。”燕横心说:“这东方奎,既然怕遭报应,就当放下屠刀,别再继续干贼寇勾当。佛家讲不杀生,而你正相反。这还来拜佛行愿,近乎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无形中给佛殿增晦添难堪,神佛不恼你才怪呢,还期望护佑,真让人可发一笑。”问:“四寨主怎么今个儿没一起去?”喽啰道:“听说近日感风热得了恙疾,头晕身懒,躺着呢。”“哦,”燕横应了声,没再问别的。忽眼珠一转,生出个主意。偏那“跟屁虫”小厮刁二蹲茅坑去了,并不在场,燕横对侯捷耳语了几句,侯捷点头去了。做什么?扯上刁二,陪自己出寨子,到西南边走走,赏赏景致。而燕横则悄悄留出了山寨,往北边而去。施展“跑”字功,“跃”字技,仗轻功赛鹰鹞,穿林越溪,转过了几个山头,避开东方奎等人,赶到前面去了,先一步到了那寺院。把头巾解了下来,散了头发,半遮了面孔。头巾横着缠系于头上,然后将身直入大雄宝殿。两天前燕横、侯捷让那小厮刁二领着来过这里。从前,凡是到九华山的人,有谁不来朝拜一回地藏王菩萨,进香许愿?但自从山里闹了贼,这寺院也随着变得十分冷清。只因为东方奎隔些天要来一趟,大山周围的人多知晓,哪个还敢来寺院降香?你知哪会子会撞上强人,遭到伤害?外乡人到本地,闻得事也怯而止步。故此,这寺里香客除了四雄寨的贼以外,零散散一个月里也只有三两不晓事的才会来。香火钱一少,布施不足,再坐吃山空,所积存又能撑多久?接下来只能靠化缘才能过活?满寺那么多和尚都出去,就附近短数里地内化斋求施舍,日子长了,即便再虔诚的人家也要烦的。况乎这一出一折,来回走山路也不轻快。这缘如果断了,僧人只能喝那西北风。故而大多数和尚逐渐挂单到别处或游方去了。偌大寺院空荡荡的,止余七八个老和尚守着,也还要出外化些东西,勉强捱日子。
燕横看大雄宝殿内空无一人,除他以外,心中窃喜:“我正怕有老和尚这儿念经呢,却不遇得,甚好。”不管菩萨有无有灵,来而行个样子,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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