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叙述了这一切,哭诉道:“天理不公,哪有个理讲?请两位恩公评评。”那二人基本清楚了怎档子事情,无不怒发冲冠,义愤填膺。想这温良与汇英镖局的遭遇差不多少,令人同情。又想到这天底下不知还有多少象尤大这样的恶人,仗势行凶,逍遥法外。如今是怎样个世道?安慰了温良一番,让他赶快去宣州城告状鸣冤。温良拜辞而去。看温良走远,侯捷对燕横道:“那尤大虫欺人太甚,算一种什么鸟?岂能任由他猖狂逍遥?在一天,就不知会干下多少恶劣事情,祸害几家良善。如今当官的大多眼里只看到钱,又有几个肯于真正为民伸冤做主?温良落魄,身家不富,此去宣州城告状,遇到个好官还行,假若碰上个劣员,只怕是不肯受理的,恐要将案子给推回县里。这一宗不公之事既然让我们撞了,不若劳动一下筋骨,道旌德城里福来街走一遭,教训尤大虫那厮一回,方称侠义。”燕横点头。打听得道儿,奔旌德城而来。
不多时,二人入了城,打听得福来街,打马寻来。这福来街是本城最繁华的街道,买卖铺户、小商小贩最多,可是现在较之前却变得冷清许多。原来那尤大不仅占了醉仙楼,而且还霸占了整一条福来街,私收地税钱,还有类同现代的所谓“保护费”。那些小摊子不肯就他,大多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只倒楣那些店铺,因为房子是随你挪不了的。租人家的还好说,大不了不于此干下去了,腾房搬走,另择地角。但如果属自家房产搞经营,或者租户还想继续靠下去,只有忍痛咬牙交钱。哪个敢不肯?不肯就砸你铺子,坏你生意,弄不好连本人也打个腿短胳膊折的,找谁问理去?知县老爷那压服着,只有白挨。温良就是个例子。你还想不想在这旌德县城里呆下去?想呆,就别得罪这“没毛大虫”,还得在必要时候舔人家的屁股。也同时生意难做,而来光顾的客人愈加稀少,只担心不经意间不知怎的便就触犯到晃荡着的管街的泼皮,惹来顿拳脚,沾身晦气。时常平白受来,莫名其妙,教人避之难及。你说,谁还敢近此?
道燕横、侯捷二人来福来街上,看到一座十分气派的酒楼呈现眼前。牌匾新且带绢,门脸亮堂,一地的鞭炮纸屑满,似乎开业或庆祝什么着,里头一片喧闹,与街面上其他买卖的冷清形成了鲜明对比。燕横观那牌匾上书“隆庆楼”三个字,不是所要寻找,便与侯捷沿街向前行,眼往两边瞅,觅这醉仙楼。可是到了街那端,也没看到有何“醉仙楼”。二人心里都很奇怪:“没有醉仙楼,怎么可能?”正有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擦身而过,燕横唤住他,问道:“老兄,这条街可是福来街吗?”那人答道:“就是,二位不是本地人吧?要不怎会不知福来街。”燕横又问道:“有座温家醉仙楼在哪里?”那人道:“原您二位找醉仙楼呀,不存在了,现如今那楼姓尤不姓温了,名也改作‘隆庆楼’了,今日重新开张呢。”“哦,晓得了,多谢这位老兄,”燕横说完,与侯捷折身返回,到在隆庆楼下。二人下了坐骑,寻个可拴的地方将马拴了,然后往楼里面便进。正是吃饭的时间,那底楼大厅有二十多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有的吃酒划拳,有的谈笑风生。二人瞅了半天,没有空位,叫道:“小二何在?有客人来了,咋不招呼?楼上可有雅间,又空否?若没有闲座,便这里弄张桌子,摆两把椅子,速来伺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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