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进警车,舒浔魂不守舍,郑队和其他便衣说了什么,一句没听见。
左擎苍晚她几步到,长腿一抬,面色如常地跨进警车时,舒浔非常尴尬地移动了一个位置,别过头去不看他。
“史纳哲有非常强烈的表现欲,自尊心很强。”左擎苍坐定,直切主题,“体育老师临时安排了一场合作障碍跑比赛,但其他同学纷纷寻找搭档时,史纳哲冷眼旁观。据说他并不自闭孤僻,只是沉默寡言,在班上至少有一两个与他交好的同学。他是在等待,等待别人主动来找他。合作障碍跑比赛前,他在和搭档互相鼓励时动作、表情夸张,比赛时的模样与他平时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爆发力非常强。而且……”左擎苍停顿一下,看了一眼还是有点魂不守舍的舒浔,眉头微微一皱,“面对几个攀爬器械,他显得非常亢奋,如我所见,他确实对这类运动得心应手,甚至……”
“甚至巴不得向全世界证明自己这方面的能力。”舒浔恢复了平静,接下左擎苍的话头,“与他相比,班里其他男同学或者不擅长攀爬器械,或者对攀爬运动表现得比较平静。这可能是史纳哲唯一可以炫耀的东西了。当然,女同学在进行这类运动时通常处于劣势,有时会出丑,或者根本无法完成。这时,班里其他男同学出现帮助、嘲讽、取笑、盯着女生的某些部位等等行为,属青春期男生的正常反应,唯独史纳哲不同,他的行为非常反常——他盯着女同学,用脚狠狠碾踩草坪,体现出一种被压抑了的轻蔑和仇恨情绪。好在他对同龄女生的仇恨度相对较小,所以自我压抑度较轻,是一种迁怒。史纳哲的年龄、身份、外貌等基本符合这几起凶案凶手的画像。凶手对自己犯下的罪行毫无悔意,甚至会认为这是一种合理的‘惩罚’,下一次的凶案随时会发生,所以我认为,应该从现场遗留脚印和史纳哲的不在场证据找突破口,至于犯罪动机,一旦确定他有嫌疑,可以直接问他。”
“调查史纳哲的监护人。”左擎苍言简意赅。
郑队抬头,“左教授的意思是……调查他母亲?”
舒浔深吸一口气,补充说:“男女关系方面。”
大家会意,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左擎苍没有在下榻的酒店下车,而是让司机送他去了史纳哲家附近。舒浔憋着一口气,跟郑队说自己也跟下去看看,就也下了车。
“为什么跟着我?”左擎苍恢复了以往冷漠而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可能登不上台面,但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又是工作。舒浔不悦地昂着下巴,“你欠我一个解释。”
“你需要当年的解释,还是下午那件事的解释?”
“当年的事你不需要解释,你心里强烈的正义感迫使你不顾私情,把我弟弟送进监狱关那么多年,这是多么高贵的品质。”舒浔眼中浮起薄雾,眼底微微发红,“只是我想不到,拥有这般高贵品质的人居然能干出……”
“下作?下流?无耻?”左擎苍走近,每一步都吐出一个贬义词,“对我,你想用哪个形容词?”
舒浔质问的气势落了下去,当你站在一个至少比你高出二十厘米的男人面前,你又怎么会有强大的气场?所以说,女人所谓的气场,无非作用于一群没用的男人身上而已。
“娅娅。”
舒浔双眼一瞪,左擎苍的手搭在她肩膀上,他离她更近了。
“-——这是你的英文名?”“怎么,好听吗?”“怎么读?”“辛西娅,月亮女神的意思。”“矫情。”“因为我的小名叫娅娅,所以找了这么一个英文名。很矫情么?算了,那我换一个。嗯……j怎么样?”“娅娅……不,很好,不准换。”
“娅娅。”“嗯?”“娅娅。”“嗯?什么?”“娅娅。”“什么事,说呀!”“娅娅。”“我不理你了!”“娅娅,别不理我。我爱你,娅娅。”“你……讨厌死了,讨厌!”
“娅娅。”
关于这个称呼的回忆又暖又酸,舒浔的手心都是汗,被左擎苍搭着的肩膀好像有团火在燃烧。
☆、第20章 停止你的心理活动
“娅娅。”左擎苍另一只手勾出了自己的项链,小小的钥匙晃动着,“你早就猜到了,为什么不下结论?”
舒浔躲闪着他的目光。
“你还在怨我。”左擎苍一语中的,“你认为舒放不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在你眼里他只是个孩子,孩子做什么事都是可以被谅解的,即使剥夺了他人的生命。那起案件,不光是我,任何一个发现真相的警察或者法医,都会指出舒放的罪行,你自己,也是一样。”
“我不会!”
“你会,只是你还没来得及发现。”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左擎苍。”
“旧事重提的意义在于——如果你还抱着徇私枉法的念头,我依旧不会同意与你合作侦破任何案件。”
“是谁把我扯进这起连环杀人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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