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珩的时候不那么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奶娘和两个兄长在管她。现在她大了,奶娘早已辞退,兄长们也在为功名利禄奔忙,她也肩负起姐姐的责任,平日里看着两个小的,管管家里的事。
厨房里的莫大娘正做清蒸武昌鱼,灶上蒸着老荒瓜粉蒸肉,炉子里煨着鸡汤,筲箕里沥着时鲜蔬菜。一家的吃食差不多是莫大娘在操心,这时候忙碌,便道:“阿珩,搭把手,把豌豆择了,完了烧火,我炒青菜,火要大一些。”
郑开明现在升了千总,每月有禄银二两,布匹店每月的收益为二至三两,旺季可到五两,加上秋冬早春时期藕汤铺子的收益,并一些其他收入,一年差不多一百两。殷秀娥节俭持家,虽然手握六千两“和离费”,但一直教导子女勤俭节约,所以家中仆妇不过两人,一个帮厨的莫大娘,一个做家务等杂活儿的黄大娘。是以家中除了学文习武的两个男丁,其他的都得学做家务女红厨艺等东西,因此女孩儿们并不娇气,烧火帮忙做饭是常事。
加之没有高门那般等级森严,殷秀娥也不许莫黄两位帮佣姑娘小姐少爷的称呼,一律叫小名,加之又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熟悉了,更没主仆之分。
殷玉珩手脚快,麻利的择好豌豆片,舀水洗净沥干,又拿火石点燃柴草,烧起火来。这个季节多雨,连带着柴火也带了几分湿气,灶膛里的火酝酿了一阵,才噼里啪啦的开始燃烧。
到饭点,殷玉珩帮着莫大娘端菜,郑玉妍在摆碗筷盛饭,招呼小弟去请长辈们吃饭。能坐十人的大圆桌,摆了五菜一汤。莫大娘厨艺好,水准堪比宫廷御厨,若是到江城最大最豪华的春风楼做工,说不定拿大厨的工钱。
不过她人知足,老家糟了灾,就剩她一个,她只想后半生闲适安逸,不想没日没夜的辛苦,郑家给的工钱虽只有每月六百文,每天就煮一日三餐,活儿很轻松,加上主家人不错,她又喜欢孩子,便在郑家安定下来,煮了十年的饭。
临近清明,书院和武馆都放了假,殷乘风和施予也都回了家。殷乘风安逸闲适,有家业继承便不再奢求其他,平日里不是在舅舅家的武馆做事就是帮殷秀娥看管两间铺子,或是习武看书,很是岁月静好。
施予现在潭州的云泽书院求学,且已考中举人,明年便要进京参加科举。不止如此,他还考中武举,准备双管齐下。他是江城这一代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很受江城知府赏识,一度想招其为婿。
不过知府夫人瞧不上出身不明、来历不明、家世普通的施予,便一口回绝,只愿拿一个庶女出来笼络前途看似大好的年轻人。如此一来,知府的打算只得空置。
☆、热闹
二人相貌都及其出色,笔挺如松,一个貌若好女容色无双,一人光风霁月丰神俊朗,他们一进饭厅,便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年纪小的郑骁壁虎一样爬到殷乘风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这个年龄的男孩儿都崇拜年纪稍长的大哥,尤其殷乘风功夫厉害,若非是外孙,老馆主会让他继承长空武馆。
殷秀娥这些年保养得好,虽年近四十,却依旧是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半点不见发胖,更没下堂妻的灰暗颓丧,她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养了四个俊秀可爱的儿女,还有一个文武双全的养子,一个疼她爱她、忠厚老实的丈夫。这会儿见到小儿子挂在长子身上,忍不住笑骂道:“才三天不见,又不是三个月,你大哥读书习武辛苦,快下来!”
哪知郑骁搂得更紧,还念念有词地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都三年没见到大哥了,可不得好好看看?”
“好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看吧,看看大哥有没有长得更英俊。”殷乘风笑道,很喜欢这个活泼调皮的弟弟。
郑骁将他的脸扳正了,配合着正正经经的细看一阵,道:“大哥更帅气了,不过比我还差点儿。”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
郑开明笑着把瓷实的儿子从殷乘风身上扒下来,拍着他肥实的屁股道:“毛还没长齐,知道什么叫帅吗?”
“当然知道!就是我这样的!”郑骁长得像殷秀娥,生了一张好看的脸,平日里没少自吹自擂。
食不言寝不语是大家要求,市井门户不多讲究,所以郑家的每顿饭都吃得犹如过年般热闹。清明临近,正清明前一日是寒食节,皆食冷食,所以晚饭过后,莫大娘又回厨房忙活明日的吃食。
寒食与清明相连,除了那日忌烟火之外,风俗上已经融为一体,踏青郊游,是祭祀扫墓之外的另一项大活动。因郑开明祖地不在江城,是以扫墓祭祖仪式便简化了。殷秀娥作为出嫁女,祭奠逝去娘家长辈不能走在兄长几个的前头,免得抢了祖上的庇佑,因此清明对郑家来说,是个吃喝游玩的日子。
这回殷玉珩测算落空,清明这日放晴,一扫数日的阴雨,日光灿烂得有初夏的味道。郑玉妍心情好,早早的换上了明媚的春衫,梳了好看的双丫髻,髻底扎着粉色的绒花,欢快的跑到殷玉珩的屋子里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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