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从她和周律发展感情的可能性做出发点, 那么——
江慕提一下子提起了精神,面上却不显, 只皱眉道:“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这时候的江慕提, 只想着从季非时手中套点蛛丝马迹的情报出来。
哪怕是侧面的一个暗示, 都有可能为他们的成功添加一层砝码。
却没有注意到季非时眼中已经趋于浓墨的黑, 如同漩涡一样搅动,但凡她将注意力多放一点在这上面, 就能够发现里面让人头皮发麻的卷噬力。
季非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话,反倒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她的脸,她的眼睛, 里面有直击人心的攻击性,以及被掩饰后和耐心一起蛰伏的探究。
放任黑色将自己浸染之后, 整个人突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纷乱重重的思维好似被快刀斩乱麻般。
季非时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从容有度, 一切尽在掌握的自己。
他勾了勾唇, 对江慕提道:“看来你也不是对家里的事一无所知,难怪!”
“我收回前言, 你的做法由始至终都在逻辑之中, 是我判断失误了。”
江慕提觉得有什么东西全然脱离了掌控, 朝着未知的放向去了,可让人不安的是她明明发现了端倪,但掌握缰绳的好像不是她。
她皱眉:“有话直说,我不明白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明白的。”季非时道:“那块地的的开发价值太大,周家仅凭一家之力是吃不下的,所以拉拢了你江家。”
“但中间的操作,那些放出来引导外界的□□,还有协商好让相关的官员背书的事,每一环都是兵行险招。”
“所以为了确保中间没有背叛,周家和江家无论法律层面还是人情要害都做了层层保险,所有有了你和周律订婚的事。当然就客观来看,年龄相仿的优秀下一代,产生这样的打算也绝不奇怪。”
全中,江慕提眼神幽深的看着他,突然有些庆幸她和她哥的目的不在于此,所以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需要格外清明,甚至得做到冷眼旁边。
但不知道她便宜爹和周家如果听到这消息,会不会脊背发凉。
他们以为运筹帷幄,一手自导自演的戏码上面实际正看在眼里。
她哥说得对,再多的老谋深算,都不如上面的一纸政策。
江慕提笑了笑,唇角有点僵:“就这么告诉我好吗?如果是别的年轻人这么说,我父亲他们可能只会认为是年轻人看了两张报纸就自以为能指点江山,东拼西凑的臆断。可你季非时么——”
“只要我把你不看好这话告诉家里,他们或许立马会引起重视甚至重新判断该把宝押在那边,然后又该把想分蛋糕的人撵到哪边。”
“无非就是那两处地方,二选一的前提下,那些老谋深算的狐狸只要稍有点蛛丝马迹,还是把得很准的。”
岂料季非时对这无动于衷:“这次的政策并没有针对性,你们两家动作与否都与之无关,问题是借着政策牟利的行为。”
“虽然把控机遇无可厚非,不过真算起来,已经有了扰乱市场无视规则之嫌吧?而你们两家已经投入了大量的资金进去,现在已经不可能抽手离开。”
“这会儿如果改变方案,牵一发而动全身,上面就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了吧?”
“还不明白吗?你们还有周家,现在已经是进退两难了。”
江慕提看着他的表情和眼神,然后笑出了声:“而你早知道这一切,却放任我们两家一脚踩进去。”
季非时听这话就明白了,那次私人庆生打的那通电话,她是听到了的。
只是对于她的诘问,心中一刺,却仍然道:“我有善意提醒的理由吗?”
谁知江慕提听了摆手:“不不,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仗着咱们微妙的交情责怪你的意思。”
“只是——”江慕提又笑了,与之前震惊于季家那俯瞰棋盘的能量不同,这次却是真心实意的。
“你一边为不受控制的内心动摇烦恼,一面却全然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的冷酷和居高临下贯彻到底。看来果然大人们的眼光果然老辣。”
“比起现在还容易被感情左右的青涩稚嫩的周律相比,你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无坚不摧。”
季非时最初以为她仍在讽刺自己,心中闪过一丝无措。
但这份无措很快就被黑色席卷了,这个傲慢璀璨的少年此时的微笑竟透着妖冶和诡谲——
“无意义的愤怒和感慨能改变现状吗?这种时候难道不是想想自己能做些什么?”
江慕提抬了抬手,示意自己准备准备好了静听高见。
季非时却顺手勾起了她耳边的一缕长发,深棕的发色透着巧克力一样醇厚的光泽,就像最华丽高档的缎面。
而掀开缎面后,露出的是白玉般仿佛散发着光辉的脖子,就像打开一件独一无二的礼物。
季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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