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知道赵显发生了这事,她突然就不想与任何人有瓜葛了。她知道她应是无法把心放在旁人身上了,但那又如何呢,她与他之间的家仇国仇不是说忘记就可以忘记的。
许泠忽然想起赵显离开之前说的那句话,“我知道你不信我。等我走之后,你可以去问成王,或者太后......我不想死之后还被你恨着。”
他说的那样真诚,几乎让许泠都要以为她误会他了。但,若是成王或者太后真的知道呢?
许泠叹了一口气。无论与谁成亲,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还让那个娶了她的人受了无妄之灾,何必呢!
辛夷听到叹气声就心知不妙,果然就听到自家姑娘说:“跟母亲说让她先拒了吧,说我不喜欢三表哥,还是让他莫在我身上耽误了。”
白英和辛夷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前些日子自家姑娘对杨家公子的态度变了不少,曾经还跟她们几个无意中透露过有可能嫁给杨家公子的消息。再加上老爷和夫人对杨家公子也都满意,尤其是老爷,对他赞不绝口的,让她们都以为这事应该差不多成了,端看时间了。
怎生又这样了?杨家公子这次特地求到了叶太傅那里,让他的夫人来提亲,无疑是给了许家足够的体面。
白英和辛夷无论怎样都想不通。
走出主子屋子之后,辛夷拉着白英小声问道:“白英姐姐,你说咱们姑娘是不是有了心仪之人,所以才不愿嫁杨家表公子?”
白英本能的摇摇头,但回头把辛夷的话仔细一想,就变了脸色.....或许是真的呢?当初摄政王把自家姑娘幽禁在王府的时候,她是知道的,但她与自家姑娘不在一处,也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自家姑娘喜欢的是摄政王?
白英心里隐约有了底,却谁也不敢说,只能憋在心里。
第二日,许泠一天没有让青音伺候,每次经过青音身边,看见她欲言又止的眼神,许泠都会当做没有看到一样,仍是不理她。倒是辛夷有些心疼青音了,她还特地去问青音有没有说错话做错事,青音绞着袖子摇了摇头,还是一口地道的豫州话:“俺也不知道。”
辛夷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又过了一天,青音终于憋不住了,她偷偷敲响了许泠的房门。
见许泠没理她,她又继续敲,敲了百十来下,许泠才打开门,沉声问她:“知道错了?”
青音立即跪下:“奴婢知错。奴婢如今是您的人,就应该听您的,”说完,她悄悄抬眼看了许泠一眼,见她正闲闲的喝茶,神情有些看不大真切,又惴惴道,“摄政王昨晚醒了。”
许泠喝茶的动作一滞,放下茶盏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她垂眸低觑青音,问她:“会写字吗?”
青音疑惑的点点头:“会的,只是写的不大好。”
许泠就给她指了指桌子上摆的笔墨,对她说;“把你知道的都写下来,我给你半日时间。”
说完,许泠就离开了,顾氏还要带她们姐弟一起去上德寺上香呢,也许能乞求菩萨保佑。青音锁眉想了半刻钟的功夫,才琢磨出许泠的意思。一想通,她立马就展颜了,提笔就开始写,看起来倒有些行云流水的感觉了。
只要许三姑娘能想通,何愁王爷没有媳妇儿!
晚间许泠回来的时候,看到青音献宝似的捧着一沓跟鬼画符似的纸时,嘴角抽了抽。果然这丫头没有谦虚,她何止是“写的不大好。”,简直到了不堪入目的水平!
不过许泠也没嫌弃,捧着那一沓子鬼画符,一个人研究到深夜。
翌日,青音又凑在了许泠身边,就听到她问:“他可还好?”
许泠没有说明“他”是谁,但是青音却已经明白了,她恭恭敬敬的回答:“王爷醒来之后,精神很好,还看了半日的舆图兵书。伤口结痂的也快,过不了多久就能上阵杀敌了。”
许泠的神色仍然看不真切,却让青音觉得没怎么大的威压了。然后她就招招手,跟白英说:“准备一下,我要进宫面见太后。”
这日王虞带着一支军队护送着五十万担粮草正快马加鞭的往西北赶,他们离西北战场只有几百里了,约莫着这两天就能把粮草送到,这些日子车马兼程,饶是身体再硬朗的人也受不了。
他是一介文人,身体比不得那些经常锻炼的将士,所以只能坐在马车里。傍晚的时候到了一家驿站,下马车时他已经双目眩晕、双腿发软了。
好不容易用完了膳,王虞刚到休息的房间,没想到还没睡着,就被一个慌里慌张的小兵吵醒了。
那小兵急的不成样子,说话都带着哭腔了,说话也连不成一句:“王大人,小人发现......那粮草中......有好些都是石头和杂草,还有陈年的烂粮食!”
王虞身子一软,差点没有倒下,他吃力的抓住那小兵的衣领:“你说什么?”
不可能!这些都是他出发之前亲自查看过的,见里面不是陈年的旧粮,才放下心的。既然连旧粮都不是,怎么可能有石头和杂草!
“方才有匹马受惊了,挣脱了缰绳撒野,小人忙着去追马,不料身上的兵器无意中划破了粮草的袋子,等小人追马回来的时候,发现散落了一地的小石子和发了霉的粮食!”
“只有这一袋,还是......”王虞的声音已经颤抖着,嗓子也干涩的吓人,差点就说不出话了!
“小人划破的是被压在下面的一袋,小人就打开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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