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撞击中缓过来,一时竟挣脱不开。
高帅瘦白看得瞠目结舌。这能力,这效果,这视觉冲击……这他妈是花钱买的文具吧!!!
伙伴赞叹,对手惊诧,钱艾却不敢掉以轻心,暗搓搓从座椅中爬起,运足中气,再次咆哮:“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
无数木质立体汉字噼里啪啦往下砸,竟将受困雄狮彻底埋住,最终堆出一座汉字小山!
雄狮似乎挣扎了两下,但很快,就放弃了,只呼哧呼哧的粗气从木头缝隙里传出来,表达着它最后的愤怒。
钱艾松口气,小心翼翼从座椅空隙中冒头,眺望机尾。
他可以慢腾腾,但被他坐大腿的任五八受不了了:“这位大哥,你能换个地儿再瞭望吗?”
这厢钱艾歉意地起身,一个劲儿给被他当了肉垫的旅客赔不是,那厢当肉垫当得神清气爽的徐望没半点松手的意思,维持着连搂带抱的姿势,抬头一本正经地问吴笙:“你刚说狮子的主人是谁?”
吴笙似也没觉得这姿势有什么不妥,特坦然地把重量都压在徐望身上,回答道:“赵一,”逃命间隙,他已经从钱艾那儿问明了罪魁祸首,“头等舱的一个姑娘。”
“她被渣男劈腿了?”
“对。”
“那狮子应该追着渣男咬啊,祸害你们干嘛?”
“……在这架飞机上,你还要讲逻辑吗?”
“对不起,是我年轻幼稚了。”
“我说,你俩这么聊不别扭吗?”钱艾站在旁边过道里,莫名其妙看两个班委,“有什么话站起来好好说呗,你看给人家旅客挤的。”
“……”徐望在心里把钱艾踹出飞机一百八十次而且每次都不给降落伞,正过瘾着,身上忽然一轻。
吴笙起来了。
心里默默叹口气,徐望也跟着站起来,不过没停步,而是径直往经济舱外走。
吴笙不解,问:“你去哪儿?”
“头等舱,”徐望头也不回,一边往前走,一边备战似的活动活动筋骨,“谁知道那几个木框子能困它多久,解铃还须系铃人。”
吴笙没片刻犹豫,直接和钱艾道:“你和小况看着经济舱,有任何情况,随时沟通。”语毕追着徐望的脚步而去。
况金鑫完全不了解这边情况,蹲那儿拿着滑落到一旁地上的“儿”字研究呢,一会儿举起端详,一会儿勾自己脖子上转转,研究得全神贯注,不亦乐乎。
钱艾看看他,再看看吴笙愈行愈远的背影,顿时失去了所有安全感。
头等舱。
一个短发姑娘安稳坐在一号座位上;一个眼镜姑娘站在舱角,背对着整个世界;一个看起来就满脸写着“渣男”的男人站在眼镜姑娘身后,软言细语哄着;另外一个同样满脸写着“渣男”但比前者多了“健硕”二字的男人,跪在短发姑娘面前,假模假式地抽自己耳光,演技弱到尴尬;唯一单着的是个波浪微卷的美艳姑娘,坐在五号位置,她没跟任何人互动,但看模样也不是很好,一张脸惨白,妆已经花了,显然受过不小的惊吓,这会儿看着窗外的眼神都是茫然里透着恐慌。
徐望没见过赵一,但不管是按照座位还是根据这满场阵容,都可以对号入座。
“别抽了,脸不疼手也酸了。”他走到短发姑娘面前,一把将健硕渣男拉起来,丢到旁边,然后自己蹲到了她的面前。
赵一低着头,没哭,但眼神灰淡。
徐望歪头,从下往上看她,露出调皮笑容:“坏蛋,你好。”
赵一原本对这突来的笑脸嫌弃皱眉,闻言愣住,本能反问:“你叫我什么?”
“坏蛋啊。”徐望说,“你是魔术师,那头狮子一定信任你,喜欢你,才会听你的话。你们应该是搭档,是朋友,但你现在放它出来横冲直撞,不在乎它伤到人,也不在乎它被别人伤,”他无辜地眨下眼睛,“我叫你坏蛋,叫错了吗?”
赵一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情绪波动,那是紧张和担忧,装不出来的那种:“它受伤了?!”
“没见血,但是应该被撞得不轻,砸得挺疼,”徐望叹口气,“估计全是内伤。”
赵一着急地站起来,想往外走,却被同样起身的徐望拦住。
“你直接把它变回货仓不就好了,那里安静,空气也流通,更利于休养生息。”
赵一抿紧嘴唇,不语。
徐望没有放过她的任何一丝情绪,包括眼底的不甘。
他扯了扯嘴角,无奈轻笑:“你这口恶气还没出完,还不想把最有威慑力的手段收回去,对吗?”
赵一终于看他,第一次正式地四目相对。
“你到底是谁?”
这问题来得有些晚,但徐望乐于回答,他这些年纵横售楼中心的秘籍就是“只要顾客肯沟通,没有签不下的购房合同”。
“徐望。”他大大方方报上名号。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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