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被那小厮拽着,刚走到欢香楼的大厅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臊恶臭,紧接着他便看到,在欢香楼大门前倒着一辆木板车,车内正不断往外流出一股股黄绿之物,那黄绿之物散着热气,正在往自己所在的大厅方向(7764)】
猪粪!
若是平日里见到猪粪什么的,西门庆最多只会厌恶的捂住口鼻而已,此刻是在饭馆里面,而且他又刚吃了那么多香喷喷的酒菜,登时,那股腥臊恶臭猛地一钻入口鼻,西门庆就一个抽搐的呕吐了起来。
随着猪粪的涌入,大厅里面顿时乱作一团,那欢香楼老板见此情景也是觉得匪夷所思,来不及生气他只有带着一众小二拿着扫把拼命的想把那恶心的猪粪扫出酒楼,可是奈何猪粪滚滚而来,又那么稀薄,他们越扫,猪粪反而溅的到处都是,一时间急的那老板都快哭了。
大厅里面吃饭的客人不必说,自打那猪粪涌入后,无一不是被那恶臭薰的七荤八素,吐干净了腹中吃食后,都怒甩衣袖,宁愿脚底沾着那地上的猪粪也巴不得赶紧逃离这个恶心的地方。
就连那楼上包厢里面的客人闻到恶臭后也都叫骂着走了下来,在看到大厅里面满是污秽之物后,自然免不了一顿狂吐,吐完了后他们可不敢在下去了,在他们眼中,此时的大厅就好比那人间地狱一般,他们宁愿躲在包厢里面,当然,这时候是没人能吃的下什么了。
“大官人,大官人!不怨俺啊!刚才突然出现几个臭乞丐,趁我不注意他们竟然掀翻了你让我拉的粪车,这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那拉车的打手在刚才车翻的时候也被猪粪溅了大半身,此刻他刚清理完身上的猪粪,见西门庆就在大厅后,也是忙着前来解释道,他性情粗鲁又急着解释,全然不顾那满大厅的猪粪,一步一溅的走到了西门庆面前。
西门庆刚吐完腹中酒菜,好不容易舒了一口气,那知刚抬头便见到那打手粗里粗气的过来,可是等打手靠近后,那流过来的猪粪被打手踩踏的又溅了自己一身,西门庆忍不住的又是一呕,不过这次他吐的都是酸水。
“噢!原来是你们拉来的粪车!”那欢香楼的老板听到了打手的话后,登时气急败坏的扔下手中的扫帚过来拽住了西门庆等人,“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别想走!”
西门庆瞪了那打手一眼,暗骂了声废物,这下不打自招被人捉了现行,连累的西门庆自己现在也不能脱身。
“误会,误会!张老板,我与你素来交好,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愿见到,纯粹是误会!”欢香楼老板姓张,能开这阳谷县最好的酒楼,他自然也有些势力,西门庆不敢欺辱,只好好言相劝道。
这欢香楼的老板自然早就认出了西门庆,他也觉得万分不解,自己与西门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对方没道理这样整自己呀,“哼哼,原来是西门大官人,不管是不是误会,你的手下在我酒楼做了这种事,那就是砸了我酒楼的声誉,不光是酒楼今天的损失,还有向客人赔罪,停业清洗酒楼的损失,这些你看着办吧!”
张老板到底是商人,看重的是利益,事情已经发生了,虽然气极,可是全力减少损失才是一个商人最先要考虑的。
“当然,当然!张老板的损失,我会补偿的!”西门庆也是万分无奈,能溜他自然不愿赔偿,可是现在被人抓了现行,又不能抵赖,只好咬牙答应了。
猪粪交给小的们继续清理,两人上楼经过一番商议后,最后西门庆不得不开出了一百两银子的赔偿数目,一个酒楼里面被灌了猪粪,这种负面影响至少要几个月才会渐渐消除,再加上其它损失,一百两已经十分便宜西门庆了,西门庆也说不得什么。
立好字据离开时,西门庆的脸上布满了乌云,这一百两银子若是之前他倒也不算难就能拿出来,可是如今自己刚补上五百两的大窟窿,药铺好不容易才步入正规,此时是万万拿不出这么多钱的!
“走!”狠狠的看了一眼身边两个不争气的手下,西门庆沉声道,欢香楼的老板也不是吃素的,西门庆若是抵赖不还钱,那么他拿出证据告到知县那里,西门庆也不好周旋。
出了欢香楼的大门,见武植那得意楼生意火爆的场景,西门庆简直气的要吐血,“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武大郎!我就不信你能天天把知县留在你那里!呸!”狠啐了口吐沫,西门庆不甘的离开了。
……
这边得意楼的生意可不止火爆那么简单,在得意楼吃饱喝足后的客人离开后自然会四处奔走相告,说炒菜如何如何美味,得意酒如何如何醇香,传的满县城都沸沸扬扬,百姓手头都不差钱,自然都想过来尝尝是不是真如传说那样美味,如今已过中午饭点,可得意楼的大门却还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不得已,酒楼又临时采购了一大批食材,因为人太多,酒楼坐不下,本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武植命人特意开辟了一个卖酒的窗口,让那些客人多少有些收获。而且酒还有很多储备,不怕卖光。
下午送走了吃喝的心满意足的众位乡绅老爷又和喝的脸上抹红的知县谢轩长叙了一番仰慕欣赏之情,差点没结拜兄弟,武植便叫李达等捕快一起送知县回去了,经此一会,不仅知县等人打成了一片,而且武植的形象在众人心中彻底转变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会轻视武大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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