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湖边真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在月光下显得无比诡异。
最奇怪的是,那身影像是飘着的,缓缓而行,绕着那人工湖转了一圈又一圈。
待到那身影第三次靠近大皇子所埋伏的地点时,大皇子一声令下,福顺抄起早就准备好的火油,便泼向那身影。
“让你装神弄鬼!”福顺泼完火油便极速跑开。
那身影尚且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不知所措,还未等他分辨出身上的东西乃是火油,便见到数支带火的箭矢向他飞射而来。
“嘭!”
那身影虽堪堪躲过几箭,但架不住与火焰擦肩而过,身上的火油忽地便燃烧起来,连连在地上打了几滚也无法扑灭,好在情急之下,他想起身边就是湖水,二话不说便翻身下水。
“噗通!”
大皇子见那火人跳入湖中,急忙命身边的太监下去抓人。
几个太监自然不敢怠慢,接连跳下水中。
片刻之后,几个太监湿着上岸,小心道:“殿下,人跑了。”
大皇子见今夜的安排功亏一篑,将手中的弓弩一把扔在地上撒气。
“殿下息怒。”太监们齐声道。
大皇子只觉得气闷,却听身后传来聂妍的声音。
“不过是跑了一个小喽喽,何必耿耿于怀?”
聂妍从树影后款款而来,手里还拿着一块黑漆漆的牌子。
“可是母妃,若是抓住那人审问,说不定便能找到想要害母妃的幕后主使。”大皇子忿忿不平道。
聂妍却是笑着,将手中的牌子递给大皇子道:“不用那么麻烦,你看这个。”
大皇子接过那牌子一看,原是木质的牌子,在火烧之后已经残缺了一些,但依稀还能看清上面尚有两个威严的篆字——“镇国”!
“这是奴才在方才那人打滚过的地上捡到的。”福顺解释了一句。
大皇子意外地看了福顺一眼,心觉这太监倒是心细,这牌子想来是镇国公府的身份腰牌了。
“镇国公府吗?难不成是那位祁妃娘娘?”大皇子很快联想到祁妃。
聂妍点点头道:“想不到她这么着急为赵嫔出头。”
言罢,聂妍又看了眼大皇子,忽然觉得这等后宫之事,还是不让他知道太多的好。
是以聂妍又说道:“今夜便到此为止吧,天色已晚,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你父皇还要考校你的功课。”
大皇子方想起明日乃是萧煜检验功课的日子,这才不再纠结后续之事,与聂妍告退后便回了西殿。
“福顺,注意一下这几天宫里有没有人被大面积烧伤,然后派人监视着。”聂妍吩咐道。
福顺应下,想了想又问道:“娘娘,大皇子那边抓的那个宫女可要放出来?”
“若无可疑,便放了吧。”
聂妍到底还是做不到草菅人命......
却说当日曹淳请萧煜下旨赦免许承方一双儿女之后,便将家中上上下下规整了一番,里里外外还添上了不少家具,不仅如此,他还专门跑了一趟京城最有名的金楼,耗费半年的俸禄给心心念念的师妹打了一套首饰。
当年许承方在世的时候,是做主把女儿许配给了这个最得意的弟子的。而曹淳对从小青梅竹马的师妹,早就上了心。
原本以为这辈子想要再见师妹难如登天,没想到老天还是体谅自己的。
曹淳在自家院子里这样想着,却见下人匆匆忙忙地跑来说道:“大人,外面有几个官兵找你,说是从边关回来的......哎......大人您跑那么快做什么?!”
曹淳一听到边关两个字之后,便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师妹,但算着日子,除非是快马来回,否则没那么快,难道是师弟?
无论是谁,他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
但曹淳一到正厅,却只见到几个身穿七品官服,肌肉壮实的武官,连神似师弟的人都没见到,更别说师妹了。
难道......
曹淳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请问可是曹淳曹大人?”
为首的一位武官拱手问道。
“正是在下。”曹淳答道。
“末将乃是奉圣上旨意前去边关接回许氏姐弟钦差,但末将赶至边关之时,却听当地的胡县令说,许小姐早已随当初和亲的南瞻公主,也就是如今的淑妃娘娘回京了。至于西北充军的许家小弟,另一路被派去的人也已回来复命,原来许家小弟早就得了秘密调令,也不知是调去了哪里。”
“传旨的徐公公说那两人乃是曹大人亲属,是以末将特来知会曹大人一声。”
武官言罢,却见曹淳愣愣地不为所动,忍不住唤道:“曹大人?曹大人?”
曹淳这才回过神来,道:“无事,无事。此番有劳你跑一趟了。”
言罢,曹淳示意跟来的下人去拿出几锭银子,取给那武官道:“一点茶水钱,不成敬意。”
“曹大人您实在太客气了,都是为皇上办事的。”将士嘴上推辞着,却是将银子收下了。
曹淳打发走几位武官,却是像脱力一般坐在太师椅上。
虽说跟随淑妃回京,定然是在淑妃那儿做着宫女,不得随意出宫。
但曹淳每日都要去宫中御药房应卯,这个规矩师妹不是不知道,为何师妹不来找我?
这个问题困扰着曹淳,想来想去却是毫无头绪,既然人在淑妃那儿,届时便以为淑妃请平安脉为由去一趟北辰宫便是。
至于师妹明明是戴罪之身,又如何能跟随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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