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把目光移回炉中,火已经烧得很旺了,火光映着他的脸,他面无表情道:“做饭吧。”
她从火口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他,去切豆腐去了。
做饭的时候,一个人在上面忙活,一个人在下面忙活,只是两人都不在说话。
吃饭的时候,也没话说,只是安静的吃饭。
吃完饭之后,她洗碗,他看着,也不说话。收拾完灶房之后,她扶着他回堂屋去。
之前不知道,现在有了对比,发现堂屋真是冷的要命。
她扶他在床上坐下,给他盖好被子,又出去把上一年买的炭炉从灶房的角落里扒出来,清理了一下,升起炭火,再吭吭哧哧的把它挪到堂屋的里屋,给他取暖。
干完这件事之后,练月又开始煎药。
一天三次,每次熬药都要花半个时辰。练月觉得自己这一整天除了熬药,啥事都没干。
熬完药之后,天已经黑了,她端着药进里屋去,卫庄正靠在床头看书。
练月进来了,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练月把药搁在床头小几上,走过去,歪着头看了一下书封,是《天阙奇谈》。
她从地宫逃出来时,除了自己的长短剑和一棵雪灵芝之外,就只带了这本书。
长短剑是明雍送给她的,她用了这么多年,不舍得换;雪灵芝是十八岁那年,她外出执行任务时,偶然得到的,便私自扣下来的。雪灵芝能解百毒,那时,她就已有逃跑的念头了,她留下雪灵芝给自己作后路;《天阙奇谈》是明雍和萧珩去天阙城朝拜郑天子时,给她带回来的。是她带出的,唯一一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的东西。而且带出来之后,她并没有怎么看,甚至都想不起被塞去了那里。
她奇道:“你从哪儿找到这本书的?”
卫庄翻了一页,道:“你自己的书,你不知道放在哪?”
练月呛他道:“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问的,我要是知道,问你干吗。”
卫庄这才把书放下,侧身用左手从里侧捞了一张纸,夹在指间送到她跟前,道:“书忘了在哪,但书里的人,你应该没有忘吧?”
练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有些纳闷,接过他递来的纸张,打开一看,愣住了。
那是一幅人物画像,确切的说是一幅只有上半身没有下半身的人物画像,再确切一点说,那是一幅男人的画像。
画画的这个人,显然画工不怎么好,也没有什么技巧,只是简单的把人物轮廓描了出来,虽然画画的人画工极差,却不耽误画中人的挺拔,这一看就是个优秀的青年才俊。
练月把画像叠起来,收进袖中,道:“忘了。”
卫庄神色莫辩的瞧着她:“你不记得的事情倒挺多。”
练月道:“因为不值得。”
“不值得?”他问,“什么不值得?”
练月将药碗从床头小几上端过来,一边吹,一边道:“一切都不值得。”
“一切?”他又问,“也包括我?”
她从善如流道:“不包括。”
他问:“不包括是说值得还是不值得?”
练月尝了一下药汤,还有些烫,她把他的左手牵出来,把药碗搁在他手里,让他暖一暖手,然后抬眼去看他:“值不值得,要经历过才知道,没经历过的事情,你如何说它是值得,还是不值得的?”
他道:“你判断不出,那就说明它是不值得做,若是值得做,你一定就能判断出。”
练月道:“你是神明么?”
卫庄没说话。
练月道:“你既然不是神明,也不能预知未来,那你怎么判断一件还没发生的事情,它到底值不值得做呢?”
卫庄道:“我年轻的时候,遇到过一个赌徒,他说他从未输过。”
练月道:“我年轻时也认识一个人,他是个将军,一生从未有过败绩,人称常胜将军,常胜将军二十七岁那年,邻国派兵攻打他的国家,两国在边境交战,一生从未有过败绩的将军,这次却败了,兵败如山倒,后来他听说邻国的主将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娃,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从此再也没有上过战场。”
卫庄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这是哪位将军的故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练月理所当然道:“你说的那个人,我也没听说过。”
卫庄疑惑道:“怎么可能,巫赢不是穆国人么,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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