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说?我说何音南从小到大被我爸轻视,看不起,导致她现在被逼得疯了,破罐子破摔干脆跟我前公公勾搭成奸?还是说我爸官迷心窍,看着自己的女儿跟亲家不清不楚,他不但不阻止,反而默许吗?不,我说不出口。我甚至害怕,也许早我在生死未卜,伍云峰拼尽全力救我时,我爸就和他说过一些什么呢?
我不想让伍云峰知道这些,更害怕他看到我姣好面容下原生家庭的百孔千疮。是的,这一刻,我深深的自卑了,我怨恨命运的无情。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跟潮水一样涌来,我想到间接被我害死的我妈,我的孩子,周家的逼迫。所有的这些,像一座大山瞬间就把我埋掉了。
所有的往事都不可能消逝,它们只会在恰当的时候跳出来,然后令你加倍痛苦。
“我爸的情况可能有点严重,他咳血,又不肯去做全身检查。”我的思想百转千回,抬头时,我强作云淡风轻。
“你好好劝劝他。”伍云峰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我苦笑:“唉,他固执。”
“我去帮你劝劝。”他拉过我的手。
我跟触电似的抽了出来,退了一步,不,我不能和他手拉手进去。
他看着我,眼眸愈发的黑沉。
“云峰,我……”
“你不想让你爸知道我们的事情,我理解。”他抿着唇,侧头看着输液大厅,“这样吧,你先去学校吧,这里交给我。我待会就说我来这里看朋友,巧合碰他的,然后想办法带他去做检查。”
“这怎么行呢?你也那么忙,我……”
“小西。”他打断我。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这么细心体贴,我心里很是难过。
“小西,你去学校。”他加重了语气。
我想了想,抬头道:“那就辛苦你了。”
他笑了一下:“去吧,出结果了我给你打电话。”
“嗯。”我点了点头,抬步要走时又惦记起医药费的事情,“云峰,钱你先垫付,回头用了多少你告诉我。”
“何音西,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他惩罚地在我额头弹了一下,“快去学校,打车去,不然要迟到了。”
我离开了医院回了学校。
刚到进办公室,还没坐稳,罗纵就来找我了。
“何老师。”他站在我办公桌前,有些别扭地喊我。
“罗老师,有事儿吗?”我把办公桌的作业本收了收,仰头看他。
“嗯,你能出来一下吗?”他问。
我跟着他起了身,然后走到了办公室外面的回廊下。
“什么事儿?”我问他。
“我还有点东西在小南那里,昨天我给她打了电话,她说她已经放到你那里了。小西,下午我和你一起回去拿,可以吗?”他道。
“东西?小南没有给我。”我愣了一下,何音南并没有把什么东西放到我那里啊,还是她还没来得及跟我说?
他也愣了一下:“要不,我再给小南打个电话问问。”他说完就当着我的面打起了电话。
我只好耐心的等着,罗纵喂了一声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电话持续了至少五分钟,罗纵除了那声喂一个字都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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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摸着何音南在骂他,因为罗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通漫长沉默的电话终于结束了,罗纵握着手机的手泛起了青筋。收了电话后,他就一言不发步代飞快的走了,连招呼都忘了跟我打一声。
我觉得真是有点莫名其妙的,要回办公室时,何音南给我打电话来了。
“喂。”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歇斯底里过后的疲劳,“爸现在怎么样了?”
“哪有那么快出结果。”我没好气道。
“我麻烦你一件事儿。”她说,“罗纵有一些东西放在我那里,我这两天就让人送到你那里,你带到学校去给他。”
“这么费尽周折做什么?你回来了,让他直接回去拿就可以了,干嘛还要我转一手?”我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脑回路。
她沉默片刻:“我现在已经没有住以前那里,我不想让罗纵知道。”她说。
我懵了一下,这么说,她肯定已经搬去和我前公公一起住了。
“你以为能瞒他一辈子,他迟早是会知道的。”我道。
“不用你来教我。”她暴躁起来,吼了我一声,喘了几口粗气又缓下来:“麻烦你不要管我,可以吗?谢谢。还有,我很清楚自己在掩耳盗铃,我就是想,能晚一点揭破真相就晚一点揭破。”
我无话可说。
“爸检查出来后,告诉我结果。”她说。
我挂断了电话,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直到情绪缓和了我才回到了办公室。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我午的课完,才回到办公室,准备打个电话问问伍云峰出结果了没有。就有学生惊慌失措地跑来,原来有几个孩子打闹,有个孩子摔倒把手给摔脱臼了,班主任去了校长那里,学生拉着我哭,情况紧急,我只好跟着学生往外跑。
把那孩子抱到校医务室复了位,又给家长打了电话,被家长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我憋了一肚子火,也不敢朝家长发脾气。
在医务室等了快一个小时,学生家长姗姗来迟,见了我,又是一顿数落。不管我怎么解释和道歉,家长就是认定是因为我的不负责任才导致孩子摔得手脱臼了。
我闭了嘴,任由家长数落着。
“胜源有你这样的老师,真是太失败了,我要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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