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承东说:“可不是嘛,回来时过河,山洪爆发了,河水一下子涨得老高,把唯一的小桥都冲垮了。幸好,那时我已经过了大半个桥,要不然真的被水冲走了。”
何凤建问:“教练没跟你一起去?”
廖承东说:“他是去了,不过刚出城没一会他又回去了,他实在是不想去。”
何满庭问:“那边落雨了吗?”
廖承东说:“听他们说,那边昨夜落了半宿,早上又下了好一阵,我去了雨才住。”
何琴音说:“我们这边没下几滴就停了,山里山外就是不一样。”
何满庭说:“平沙洲只怕也被淹了吧。”
廖承东说:“怕是淹了,我回来时都淹了一半。”
何凤建说:“所以说那地方根本不适合人住,俞春红居然还办厂,就不知她是怎么想的,真是服了她。”
廖承东说:“俞春红说,春夏两季不指望赚钱。我看这次大水她那厂就很危险。”
何琴音说:“要是上游也下大雨,肯定危险。”
何满庭说:“不说她了。廖辉,跟你说一个人,他死了。”
“谁?”廖承东停止往嘴里送饭。
“陈克。”何满庭说。
廖承东听着,顿觉天旋地转起来,手在发抖,抖得筷子都拿不住。他知道了,为什么那只鸡突然就叫起来,原来真的出了大事。可是,他不能失态,不能让他们看出什么来,何满庭主动跟他说就是要看他的反应。他吸了一口气,紧缩了一下身子,果然好多了,他抓紧了筷子,扒了一口饭到嘴里,看着何满庭问:“他怎么死了?”
何凤建这时说:“我接到情报,称有人正在一家照相馆私下买卖铜矿资料,我立即带人过去,包围了照相馆。正要进去捉拿,不想陈克走了出来,我想请他去说明情况,谁知他就对自己开了一枪。父亲跟你说,是知道你们关系不错,平时多有往来。廖辉,我要告诉你的是,现在,日本人正查此事,你要是知道一些事情,就主动说出来吧。”
“我能有什么事?”廖承东立即反问他,他咀嚼着嘴里的饭,拼命压住泪水不让流出,把悲伤吞到肚子里。
何凤建说:“你不要激动,不管有事没事,反正你们关系不错,你都该说清楚。没事可以将自己跟这件事撇清关系,有点小事我也能替你摆平,这也是给范市长一个交待嘛。”
“你是说,是范市长让我去跟他说明情况的?”廖承东问。
何凤建说:“最好你去说一下。”
何满庭这时说:“陈克肯定不会平白无故自杀,他就是畏罪自杀。你跟他多有来往,这件事不可能不牵扯到你,你要是知道一些情况,主动跟你哥说清楚,去不去范市长家倒无所谓。毕竟是家里人,有话好说,你哥不会不关照你的。”
何凤建也说:“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铜矿资料和图纸就是陈克身上。他自杀一方面是畏罪,一方面就是不肯把东西交出了。他跟你说过此事吗?”
廖承东立即摇头说:“我不知道。不错,陈克是跟我常有往来,可我们在一块也仅就谈谈文学什么的。他那人我多少有点看不惯,喜欢卖弄,喜欢出风头,还经常跟我打听生意上的事。他不是有个商行吗?他说生意做得不错,他不满足,要扩大规模,还让我关照一下。”
何凤建问:“你们提到过铜矿资料吗?”
廖承东想了想,说:“有一回好像是提过,我不知道什么资料,就没搭理他。”
何凤建问:“他最近有什么异常活动吗?”
廖承东又想了想说:“要说有什么异常,现在想想还真的有。前些日子,他就喜欢跑来找我,喝酒谈天什么的。他还说他有个发财的机会,问我有没有兴趣。我又不是做生意的人,再说即使跟他搭伙做生意,他把我卖了我还替人家数钱呢。”
何琴音生气了,说:“廖辉,你这话我不爱听,你就比他差?我不承认。”
何凤建说:“要说精明鬼头,陈克是比廖辉强。”
何琴音说:“人太滑头也不好,久了就识破了。我不喜欢廖辉成滑头滑脑的人。”
何满庭摆摆手,让他们停止这个话题,对廖承东说:“范丽丽为这事正烦透了心,你吃完饭跟琴音去她家一趟,看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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