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志心头一僵,转回头立起身子,果然见到那艳绝人寰的小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杨宗志脸色沉了一沉,却也不想和她口舌争辩,只是重新走到自己先前的座位上坐下。
店家上了酒菜,杨宗志就着大吃大喝了一阵,不觉肚子撑得圆鼓鼓的发胀,他心头哈哈笑了一声,便也心满意足的会账走人,微微晃眼看去,见到费幼梅果然也紧跟着出了茶廊,不紧不慢的跟在了身后。
杨宗志一路来被这小丫头连番嘲讽,不觉也是傲气上来,自是看也不多看她,继续赶马向前,不觉过了几个渡头,来到个诗画般的乡村田园,这里地处平原,一路只能见到绿油油的茶籽花开,远远的却是见不到一户人家,杨宗志抬头看看天色,发觉天空风起云涌,方才还是晴好一片,此刻竟是乌云大作,他常年游历在外,心知这是暴雨来前的征兆,便急切着想要寻个避雨的地方。
他手中用力拉住缰绳,正要喝马,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咄咄咄咄的孤单马蹄响,杨宗志待要回头去看,立时又意识到这马背上的主人是谁,便驾的一声赶马行了远去。
夏末秋初,热气一点也未退,但是天气变幻已是繁杂,他赶马不过一会,天空嘻的一声狂响,雷暴便转瞬而至,这雨点密集,犹如石粒豆谷一般打落面上,兀自生疼,也打弯了身边茶籽花的腰。
暴雨初下,道路变得泥泞难行,马蹄一脚深一脚浅的印在小道上,杨宗志费力的睁开双眼,透过雨水织成的帘布看出去,见到远方隐约有一个牌坊矗立,他暗想那里说不得就有人家,便放马赶去。
骑了好一会,来到那白石牌坊之下,杨宗志四处查看,见到这里哪是人家居住的围栏,而是供人祭祀作法的神坛,白石牌坊座下,便是个坟堆一般的围栏围住,看起来凄凉可怕的紧,抬头看去,乌云遮蔽了日月,天色阴沉沉的仿佛黑夜。
他找了个能够暂时避过风雨的角落,甩干浑身上下的水渍,却是蒙头歇了下来,转头细看,这里用来供人祭祀,便堆了不少香火干柴,他心头暗自一动,又从怀中取出火石,嗤嗤的打燃点着了柴火,在自己面前生了一堆,火光热乎乎的透出,浑身上下便宁定了下来。
四周风声疾,雨声也更密集,不过一会,那咄咄咄咄的马蹄响又来到身边,杨宗志微微愣住,暗道:“她……又跟来了?”
果然不过一会,便见到费幼梅举着两只素白的小手,遮住头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只是天空大雨,她这般举手遮头,无异于掩耳盗铃,根本半分作用也没有,一时只见她浑身上下湿淋淋的浸透,却又……却又暗自浮现出她那前凸后翘的惹火曲线来,那胸脯上两个夸张的雄浑耸峰,兀自紧紧的顶在了衣襟上。
杨宗志暗自咳嗽一声,便急忙转过了头去,不再看她,不过一会,耳中便听到她那方位嗤嗤的声音不绝于耳,他恍惚的回头瞄了一眼,见到费幼梅此刻正双手持了个小小的火石打火,只是她手中的火石被雨水浸透,此刻却是半点火星也发不出来。
杨宗志心知自己随身携带的,乃是军中特制的火石,不怕雨淋,更在冰雪天气里也能成功打燃,如此才可能在各种恶劣的气候中生火取暖,不过费幼梅怀中的,显然只是一般寻常人家所用的火石,被水浸透,只有在日头暴晒下,才可恢复正常。
杨宗志暗自咳嗽一声,心中冷笑道:“这可真是因果报应,循环不爽!”
念起昨夜里,他饥肠辘辘,这费幼梅炒好了一盘热菜,却是故意端到自己面前,炫耀一般的细嚼慢咽,惹的自己更是难受,此刻时日一转,老天爷却又安排了这场大雨,现下自己坐在火边,浑身上下温暖舒服的想要呻吟,却也苦了身后这位娇媚的佳人,踽踽立在那里寒冷的紧。
身后传来阿嚏一声娇呼,接着又有几声上下牙齿打架般的格格声响起,杨宗志皱起眉头,忍不住又在心头痛骂自己道:“杨宗志啊杨宗志,你昂昂七尺男儿之躯,怎么可以和一个小妇人一般睚眦必报的?人家不给你吃饭,你便不能给人家烤火的么,爹爹这么多年来的教诲,岂不都是白费。”
杨宗志懊恼的转回头来,对着费幼梅那边轻唤道:“费姑娘,请……请过来坐一坐罢!”
他转头看过去,见到费幼梅孤苦无依的低垂着小脑袋,一头瀑布般的直顺长发乱乱的落下来,衣襟下浮凸有致的娇躯却是筛糠一般的颤抖不已。
杨宗志看的眉头皱起,又大声些的唤道:“费姑娘,请过来这边罢。”
只是费幼梅显然性子倔强的紧,任凭他喊了好几声,也是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让那雨水顺着娇躯尽数淌落地面,也是咬牙不吭一声。杨宗志叹了口气,只得站起身走了过去,拜礼道:“费姑娘,你……你何必和我这骗子一般见识,你身子娇贵,再这般挨下去,便要冻坏了。”
费幼梅蓦然抬起小脸来,长发垂下露出苍白毫无血色的俏脸,此刻这俏脸上却是无声的充盈了泪痕,看着宛如石雕石画,她咬紧牙关哽咽道:“我……我才不用你来假惺惺的做好人。”
杨宗志哼了一声,道:“是,我可不是你柳师兄那样的好人,你若是……你若是再不过去烤火,可别怪我这登徒子要对你无礼了。”
他说完了话,眼神便放肆的盯着费幼梅香嫩的娇躯上下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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