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惊地手足无措:“江云深,你干什么?”
他打开戒指盒,将钻戒展示在她眼前:“我曾经说过,我会对你负责。你收下这枚戒指,做我当初誓言的替换,当我没说过那句话。”
许妍摇头,喃喃道:“我从未将那话当真,你也无需守诺,戒指是献给妻子的,我不收……”
江云深拼命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他想抱她进怀中,说清楚所有一切。可是时机未到,他不能在一切悬而未决的时候,让这几来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江云深冷着脸沉声:“许妍,你知道的。我要送出去的东西,没人敢说不要。”
许妍犹豫着伸出右手,没想到江云深一把夺过她的左手,握在手中。她的手一片冰凉,微微颤抖着,他的体温缓缓地传入她的身体。
他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珍惜地捧着她的手,将钻戒缓缓送进她的无名指,钻石在灯光下绽放耀眼的光芒。
他在她手上轻轻一吻,轻拂而过,她又有此间少年的错觉,仿佛这些年说尽伤人言语的人,不是他,却是某个不知名的怪物。
一顿晚餐味同嚼蜡。
车停在她的楼下,江云深“咔哒”一声上了锁,许妍出不去,只安静坐着,也不同他说话。
车内氛围烦闷,只有两人呼吸的声音,互相沾染上彼此呼出的空气。江云深大概也觉得尴尬,终于降下车窗,开了一条缝。
江云深瞥见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
不能再留她了。
许妍,如果我们此生有缘,我一定会找到你。
江云深望着前头的一片黑暗,缓缓道:“许妍,离开这个城市。”
绕是许妍早已习惯他的喜怒无常,只是方才还温情脉脉,现在又冷漠无情的样子,她还是不免心颤。
许妍道:“为什么?”
江云深:“我要同钟宁结婚了,我不希望我的妻子知晓你的存在,我担心她介意。”
许妍心脏抽地一疼,他像一个天神,上一秒赐她喜,下一秒便予她悲。他有无数个理由,偏生选择了这一个。
钻戒仍在她手上,他却已决定另娶了。誓言作假。对了,差点忘了,他说,用戒指换誓言,所以,本就没有什么承诺。
她渴望他放她自由,肖想了十多年。
他将数十年的时光倾倒在她身上,她又何尝不是?她默默承受,静静赎罪,从未说过一个不字。
而人生,又能有多少个十年呢?
他终于决定,给两人纠缠不休的十年,画上一个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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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父在当年出事之后,便搬至近郊的一栋别墅,独自生活。外人羡慕他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只有江云深知道,这看似纯洁干净的生活下面,藏了多少不堪的腌臜。
父子两人相对而坐,江父不急不缓地沏茶,茶香悠悠,沁人心脾。
江云深将文件袋放在桌面上。江父扫了一眼,又回头沏茶去了,给两人各斟了一杯。
江云深取过桌子上的木鱼,毫无节奏地胡乱敲打,发出让人烦躁的声音,但两人都未被这噪音影响到似的。
江云深先沉不住气:“父亲,您不好奇文件夹里,是什么文件吗?”
江父:“我为什么要好奇?”
江云深嗤笑:“因为关乎您的名声。”
江父:“我的名声?”他将茶盏置在鼻间,闭上眼睛闻茶香,末了不急不缓地饮下。
“比起我的名声,我想你应该更在乎许妍的名声。”
江云深如果不是事先已经安排许妍离开,这会儿说不定已然乱了阵脚。
江云深轻蔑道:“是她害得母亲在医院里当了数十年的植物人,我怎会在乎她?”
江父:“云深,知子莫若父。你是我儿子,你想什么,你做什么,我若不知,如何站在如今的位置。”
江父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江云深掺不透。
江父取过桌子上的一串佛珠,放在手上一颗一颗数着。
“我原想,你是我儿子,只要你不追究,也就糊弄过去了。但是你既然拿着这份陈世楠给的资料,来找我了,说明你已做好打算,与我鱼死网破了。”
江云深心下一惊,他如何知道这资料是从陈世楠处得来的?
“我也就同你多说几句吧,免得你后头几十年都过得不清不楚。”
“当年叫你母亲撞见我欲对许妍做那档子事儿,你母亲性子急,眼里容不下沙,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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