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只脚掉进来了?”赵睛据理力争,“在下车的时候,我们已经撇清了关系。来酒店找你,是有些唐突了,不过我观察过那个前台小姐的微表情,她和那个售票员不是同一类人,中间没出差错。”
单饶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倏地就笑了。
赵睛有些恼,他那个眼神,就跟看不懂事儿的熊孩子一样。
“笑什么笑?”赵睛被他鄙视的眼神盯得极为羞愧,“漏洞在哪,你说呗。”
他恢复正常的笑容:“你做得很好,没有任何漏洞,不过你运气不太好。”
赵睛等他把话说完。
“小南非经济一年发展比一年快,它的本地人口,哦,应该是本村人口数量根本支撑不起它庞大的产业链,所以这几年一直在接纳外来人口,进行员工扩招。刚才的那名前台小姐,她就是外来人口,昨天刚刚上岗。”
“既然是外来的,那不是更安全吗?”
单饶摇头:“对于所有来到小南非打工的外来人口,小南非内部有一个捆绑性政策,必须归入小南非籍,你只要在这打工,就得忘了自己的家乡。”
“那为什么还会有人愿意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你看到他们的职薪表,说不定也会抛弃你师傅。”
赵睛白他一眼。
“他们的家人呢?他们不会想家吗?”
“所以来这的员工基本是孤儿、走投无路者、拾荒者……各种你想象不到的入流的、不入流的,只要你肯放弃家乡把自己全身心投入小南非,小南非概不拒绝。”
“谁能保证他们的忠心?”
单饶抽出一支烟:“这也是我要查的一点。”
烟被点燃,白色烟雾开始缭绕,他抽了一口,把烟圈缓缓吐出:“说偏了。回到那位新来的外来员工前台小姐。据我所知,这位前台来到小南非已经近一个月的时间了,但昨天才开始上岗。”
赵睛抢答:“这说明他们上岗前会接受培训。前台这么简单的活儿,叮嘱几句就能上手,根本用不着长时间培训,所以他们的培训应该是洗脑培训。”
单饶盯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
“我说的不对吗?”
他点头赞许:“说得很好。”
赵睛一挑头发:“可不是。”
“不过话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来了一个月了?”赵睛一问出口,就发现自己这语气酸溜溜的。
单饶翘着二郎腿,姿势随性:“她自己说的。”
“你还和人家聊上了?”
“任务需要。”单饶轻飘飘地说,“不过赵小姐,在其位才能享其权,你不是我女朋友,没有吃醋这个权利。”
赵睛咬牙,懒得和他计较。
“先把这事说完。”
单饶总是可以在玩笑和正经间收缩自如:“在你办理入住的时候,这个前台小姐和车上那位售票员还没有对我形成一条龙监视……”
单饶还没说完,赵睛又是秒懂:“我懂了,前台小姐是新来的,所以和老员工暂时还没有交集。但是因为你住进了这家酒店,那位售票员必然会和前台联系询问你的情况,从而对你形成一条龙监视。而我碰巧就赶在了售票员和前台联系前的那个空档办理了入住,那个时候的前台小姐还不知道你是被监视对象,所以我才没看出她的微表情。”
单饶笑了,点头赞同。
赵睛长吐一口气:“真他妈背!”
她脏话一出口,单饶就皱起了眉。
“别鄙视,抒发感情需要而已。”
单饶继续吐着烟圈,忽然问:“你和她说了什么?”
“谁?”
“前台小姐。”
赵睛挠挠头发:“你确定要听?”
“说吧。”
“我跟她说,我们是青梅竹马,互相喜欢,你性格闷没看清自己的心,所以我决定主动出击。”赵睛觉得自己编故事的本领很有一套。
“挺有意思。”单饶弹了弹烟灰,“有一个很绅士的老公的女人,千里迢迢跑来追一个脾气又坏性格又闷的小竹马,女人,翻墙的本事不小啊。”
赵睛脸都红了:“这不都是编的嘛,我哪有那本事。”
单饶的烟已经抽完了,他放下二郎腿,倾身把烟头拧灭,两人回到最初的正题。
“售票员已经和前台联系上了,你再一次成为了他们的怀疑对象。”单饶看着她,“回去吧,回滦市,趁着他们还没行动之前。”
赵睛没说话,她拧开单饶之前扔给她的那瓶矿泉水,仰头一口气灌下去大半瓶。
她握着手里的瓶子:“我不走。”
“理由。”
“不想走。”
单饶笑:“你留在这,是因为我?”
赵睛看着他:“算是吧。”
“为了满足你对梦中那个背影的肖想?”
赵睛被他问得一愣。
她差点忘了,他们之间还有这个问题没有解决。
“如果是这样,你还是回去专心做梦比较好。”
赵睛有点难过,说不出来是哪里难过,她捏了捏手中的瓶子:“不只是背影这么简单。”
单饶眸色幽沉。
“如果只是背影牵着我走向你,我一定会放弃的,我想我是真的有点喜欢你了,才会这样。”
单饶眸色一敛,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
赵睛在原地坐立不安,好在没一会儿,他就从厨房出来了,依旧拿了两瓶矿泉水,走到沙发处,扔给她一瓶,重新在对面的沙发处坐下。
“你回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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