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分的这么细到底有什么用?打架之前先互报境界,然后境界低的那个人直接认输等死吗?”
李歧决定先把境界的事情放一放,从别的方面重新讲起,可惜,洛老魔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秘境就是先人留下的洞府?”她瞪大了眼睛,“你们为什么要在快死的时候把自己的宝贝特意放到一起等着别人去你的墓里闲逛时拿走?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李歧: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好在洛宓老前辈问题虽多,但她眼界也高,虽然不会修仙,但她跟仙人接触过,正所谓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老人家即便不能指点别人成仙,可点评一本入门心法还是很大材小用的。
就这样,李歧迎来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位师父,哪怕这位师父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的靠谱。
“唔……”
洛宓对着手上的册子皱起了眉头,李歧把用完的碗筷放回了食盒,把盒子交到了前来收拾的傀儡手里。
“哦……”
洛宓对着手上的册子发出了沉吟,李歧从房间角落里找出来了一个小包袱,背在身后出了一趟门。
“嗯……”
洛宓放下了手中的册子闭上眼,这时候身后的包袱大了一整圈的李歧推门进来,他看了一眼状似冥思苦想的洛宓,将身上的包袱放到了刚收拾好的床铺上,然后他只觉得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紧接着,有什么东西在冲进了他的身体,并迅速扩散到奇经八脉。
“唔……!”
突如其来的痛楚让少年抓着被褥倒在了床榻上,脸色在霎那间变得惨白,只见他咬住下唇咽下了喉咙中的惨叫,背后的衣服被冷汗打得湿透,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发淌下脸颊,连脖子都留下了一道道汗印。
“应该是走这里没错啊……”
身为罪魁祸首的洛老魔一手拿着册子,一手按在少年肩膀,她刚刚把自己的一道剑气打进了他的身体,并控制着剑气按照图上的运行路径在对方的身体里流窜。
“哦哦,原来如此……”
这厢洛宓玩的开心,那厢李歧只觉得自己在经受前所未有的酷刑,自身迥异的力量在娇嫩脆弱的经脉里横冲直撞,每道一处就在经脉壁上留下数道伤痕,迫使他自身的真气自丹田升起,跟在后面一处一处的修补伤口。
就这么你伤我补,几个周天下来,李歧原本的真气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或许是感觉到给自己擦屁股的人没了,四处闯祸的剑气也变得老实起来,乖乖的待在原地,等到真气重新在丹田积蓄,才又开始上房揭瓦。
等到剑气记下了这个规律,洛宓便松开了少年的肩膀,单手把他往床铺里面推了推,拿过在床边岌岌可危的包袱打开,发现里面放着自己不认识的植物和晶体,还有一片发黄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线条组成了一个诡异的阵图。
哪怕是这么看着一张粗略的临摹,洛宓都能感觉到图案透出的种种邪异,这种感觉区别于魔界中的大小魔头,倒是有点九幽虚危山的意思。
天有九重,地有九幽。
九重天即为仙界,九幽算是魔界的旧称,天与地无限延伸后的交界之处,便是仙魔二界的交界处,而可怜兮兮夹在二者中间的,就是凡间了。
之所以说九幽算是魔界的旧称,是因为它被包含在了魔界里,只不过羽渊降临该地后,原本在深渊里穿行的魔头们都跟着他在两界交界处定了居,地盘一扩大,原本的九幽就成了魔界的一部分。
这也是洛宓那个酷炫别称“九幽魔剑”的由来。
不过这到也不是随便那群仙人随便起的,洛宓在洛水里泡的太久,为水生之剑,水为阴,九幽亦是极阴之地,而至阴之处,当推虚危山。
九幽虚危山,纯阴无阳之地,寸草不生,滴水不流,云不过峰,峰不插天,是世间罕有的寂灭之地,洛宓本人很喜欢跑过去来一次无人打扰的野餐,但这并不妨碍她知道能与虚危山扯上关系的法术往往都穷凶极恶。
一个练气弟子藏着这么一张危险的阵图干什么?
她放下纸片瞄了一眼床上饱受折磨的李歧,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
此人有诈啊!
很明显,她的小魔尊处心积虑的要做一件大事,结合他昨晚说的那些话,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皆大欢喜的结果。
嘤嘤嘤,不愧是她的主人,这么小就会给仙界添堵了。
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洛宓毫无良心的给少年体内补了一道剑气,又毫无愧色的从来送饭的店小二手里接过了李歧的午餐,帮他吃了个一干二净。
完全不知道自己一直隐藏的秘密已经被人翻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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