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彦容在家里收拾明天要带走的东西,来来回回间打碎了装着五角星的瓶子。玻璃瓶碎裂的声音敲得心藏都漏跳了一拍——
果然是越忙越容易出错。
五角星里的秘密她还没有告诉过他,不过现在貌似可以作为新婚礼物送出去。不知道他看过之后会是什么反应,惊讶,高兴,还是向往常一样撒娇。那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发起脾气来总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如果你不给他吃颗糖,他会好几天都不理你。而男人眼里的糖往往都是女人的身体。陈珅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你就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柔软了。她重新找了个瓶子来装五角星,收拾碎片的时候手指又不小心被割出一道口子——
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总在出错。
装好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他回来了。摔门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或许是在外面受了气,赖彦容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
“怎么了,脸这么黑?先喝杯水吧”她把水递了过去,没想到却被他一把扔在了地上。玻璃杯像刚才那个瓶子一样摔得稀里哗啦的,里面的水溅得地板上到处都是。
“东西都收好了?”他的眼神很冷,冷得她心里生出莫名的恐惧。
“嗯,收好了。”
“那你可以走了”机票是定在明天,他现在叫她走,而且还是让她一个人走。
“什么意思?”
“我让你滚,滚出我家,你听不懂吗?”
平静过后的风雨终于爆发。他的眼里充满了厌恶,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惹人嫌的病毒。
“你发什么神经,一回来就这样。”
谁都无法忍受被人用那种充满厌恶的眼光看着,特别那个人还是自己深爱着的。这样的话屈辱的感觉会被放大成数倍。
“趁我现在还不想发火,你最好赶快滚出我家。”
“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你要我说清楚是吗?好,那我就和你说清楚。”
陈珅拿起放在身边的合同,毫不留情的把它们全部扔向赖彦容。几十页的纸张砸得她眼花缭乱,那些合同她再熟悉不过,都是其他经纪公司给陈珅的。他每次拿回来都会向自己炫耀一番,然后再随便丢在家里的某个角落。而这些合同原本都被她收在了书柜里,此刻又怎么会被他从外面拿回来。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通了其中的某个关窍,不详的幼苗缓缓从心底破土而出,就像被打了催化剂般迅速茁壮成一颗参天大树。
“刘安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样为他卖命。是钱还是房子,还是电视剧合约。”
“你说过的你信我。”她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信你?”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嘴角扬得扯都扯不下来。
“如果易天存心挑拨我们的关系,要搞到这些合同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她不笨从他的反应和那些东西,大概可以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捡了个心机婊,还当个宝〕心机婊吗,果然是,这种时候都还能找到借口为自己开脱,表现还如此的沉着冷静,没有一点城府的人还真是玩不出这些花样。
“赖彦容”他叫她的名字,叫的咬牙切齿。
“你不要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聪明,而其他人就都是傻瓜笨蛋,可以让你尽情的玩弄”
“我没有,你说过的你会相信我”她抓着他的手臂哀求。前有易天当面挑拨,后有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合同。前后串联在一起就等于铁证如山,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连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唯一能希冀的就是他的信任。
“其他的合约我可以不管,你说的对,他们要弄到合约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这一份。”陈珅抽出放在自己口袋里那份〔文尚〕打头的合约。他握着合同的手在颤抖。眼眸深处的不安似万马奔腾,好像随时准备破体而出。
“知道这是什么吗?”
除了公司的名字赖彦容没有听过,里面的内容倒是都大同小异。然而本能告诉她这张白底黑字的合约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一份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
记忆回到某一天,陈珅又像往常一样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份合同。
“这是什么公司,怎么都没听过。”
“新开的,他们想拉我过去,而且是一人经纪公司”
“唉,你怎么又乱扔东西”
“你不会帮我收起来”
……………………
他说这是专门为她准备的,〔文尚〕出现的时间刚好是易天的事情过后没多久。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而她仍然自欺欺人。
“我不懂,你告诉我”她不是不懂,只是想听他亲口说出那个残忍的事实。
“你不懂,那我就说到你懂为止。”陈珅猛得扼住她的咽喉,在看到眼角泛起的晶莹时又微微放松了手里的力道。
“根本就没有什么文尚,这份合约是我亲手打的,全世界只此一份。你说我怎么相信你,如果易天的话是假的,那这份合约怎么解释?这份合约只有你和我知道,难道我会自己把它交给陈晨,再让她拿给刘安吗?赖彦容,你不愧是演员,做起戏来简直炉火纯青。”横梗在心头的郁结并没有因为被说出口而得到释放,熊熊燃烧的火苗反而愈演愈烈。他舍不得掐死她,只能放手把拳头砸在地板上。
“你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重新顺畅起来的呼吸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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