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笠寒锁着眉,他觉得有些烦躁。
他的认知之中,太容易就哭的女人,往往是一种包袱。
“那是你的事。”他取下脖子上挂着的号牌,“需要我将它还给你父亲么?”
那号牌,等同于是他在这里的工作证明。难道,他宁愿就此离开也不想与她再有牵连?
邢霏愣了,但转眼又明白过来,是了,他一直是这么优秀的人,就算离开第二医院另谋高就,也一定接纳者如云吧?
“我,我懂了。”
她的眼神失了光泽,垂着头退开一步,因为听到外边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拢了拢茶色发丝,将插在衣兜上的太阳眼镜戴上,闷不做声地扭头离去。
邢霏转过回廊许久,一个人自楼梯一角冲出来,拉着她冲入里头。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捂住了嘴唇,她看见经纪人焦躁狂怒的姿态,突然漾起了红唇:“芒姐,这是怎么了?”
郭芒确认今天没人知道邢霏在这以后,才松了一把汗,扭头就指责她,“你怎么这么冲动,‘喜欢你六年’,这句话是你可以说出来的吗?那男的是谁?”
以她对邢霏的了解,除了是那个让她在二次元神魂颠倒的男人没有别人,确实声音挺不错。
邢霏拉住她的手转移话题安慰,“芒姐,你想把他拉入圈吗?”
她这么一说,郭芒的确陷入了考量之中。
邢霏见事态有望,便趁热打铁,微笑道:“要是芒姐觉得不错,我今晚把他的几首古风歌找出来发给你?”
“照声音来说,的确是个可造之材。”郭芒也有点心动的意思了,“回去再说。”
通常郭芒这么回应,就是八|九不离十了,邢霏欣喜地暗自笑了起来。
南橘把颓废的生活过成了习惯,除了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坐在椅子上刷手机,躺在床上刷手机,唯一动她那已经慵懒的脑子想的事情,就是——
她居然没有千笠寒的手机号码!
五点半的时候,千笠寒刚好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会议室里的人陆续散去,他拿出手机,看到了这么一条蹩脚的消息。
他给她改了备注“橘子”。
橘子:你电话号码是多少?
对于前头没有称呼这件事,南橘表示很冤枉,她暂时还没想到合适的称谓。
千笠寒正要回复,最后的走的李医生在他肩膀上拍了下,和蔼地笑,“小千啊,挺不错。”
他信口应承,指下飞快地摁着键。李医生见他兴致不高,简单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南橘傻傻地盯着他回复的五个字看了半分钟——你被盗号了?
正反应过来要问为什么,对方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君倾:我以为以你的迟钝,是不会想起来你不知道我电话号码这件事的。
南橘咬牙切齿同时又伴随着几分心虚地发了一串省略号。
不过,千笠寒也适可而止地将他的电话号码发过来了。
南橘然觉得自己很没有骨气,他不止一次地说自己傻,说自己迟钝,然而只要听到他的声音,或者他稍稍再温柔点,她就能把这些羞恼消弭无形,当作完全不存在。
她把号码存入了通讯录。
千笠寒回来之时,南橘趿拉着拖鞋在努力去拿柜子上的盘子。
然而她的脚边就放着一张椅子,她却没有站上去。
他不知道她又在思考什么问题,摇头失语,南橘吃力地踮着脚尖仍然徒劳无果之后,忽然之间,身后贴上来温暖的胸膛,南橘全身震悚僵住了,他信手轻而易举地取下了盘子递到她手里。
南橘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解围而感恩戴德,相反,她还不乐意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拿?”
千笠寒退后半步,扶着流理台淡然道:“觉得你挺不容易。”
“胡、胡说!”南橘反驳,这是她在知道他是君倾以后第一次敢这么不客气地顶回去,“我就是要证明,我可以够到那个盘子,我要证明,以我的身高……”
“以你的身高怎样?”他打断她。
南橘:“……”
从头想一下,这件事其实是因为她闲不住了所以要干?
千笠寒深思地看着她,“南橘,你要证明你的身高做什么?或者说,你觉得你的身高让你满意了,你可以做什么?”
可以更接近你啊。
可以想亲你就……
南橘打断思路,被他说得涨红了脸匆匆逃窜。
太羞耻了,她怎么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没有营养的东西?
千笠寒无言地看着她逃到客厅的沙发上,南橘抱着茶几上没吃完的薯片开始嚼。
他走到她身边,低下头道:“今天还有pia戏,记得七点钟准时上线。”
腕表显示的时间是六点三十六,南橘假装淡定,“嗯,我等下就上线。”
她这么从容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忍到极限了,千笠寒存心用古风念白的声音说了一句:“今天有对手戏。”
南橘直着眼神,默默从茶几上抽了三张纸。
为什么每一次听,都有种堵不住鼻子里的洪流爆发的感觉?
他、他简直就是声控杀手啊。
等她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上线,房间里又只差她一个人了。
花市灯如昼似乎笑得很开怀:“自打知道君倾终于得偿所愿,我就知道我们又可以当家做主了。讲真,君倾回来以后,我还从没这么自在过。”
青花碎:“收敛一点,老大在呢。”
“我不介意。”君倾恰如其分地接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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