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才喜笑颜开地说:“那位小姐买下这两支笔,说是要做礼物送人,让我在两支笔上刻上不同的字样,一为温,一为惇,并且往其中一支笔里面灌上满满的铅。”
“铅?”乔婉嫆心里奇怪,温是指大哥乔安温,惇是指二哥乔安惇吗?她追问道:“她说往哪支笔里灌铅?”
管家沉思片刻,说道:“惇字笔。”
是二哥?!乔安温是嫡长子,乔安惇和乔婉嫆是一母同胞,是为庶长子,在子辈中排行第二。
乔婉琳在一旁听到也很是吃惊,继而生气地说:“乔婉清肯定没安好心,为何就偏偏往送给二哥的笔里灌铅?!”
乔婉嫆瞪了她一眼:“我当然知道乔婉清没安好心!诶,乔婉清去哪了?!”她冲出笔墨轩,可那么多人在路上行走,她早就寻不到乔婉清的踪迹了。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回头一看,乔婉雅在,两个家丁也在!
她反手就抓住了乔婉琳的手臂,恨恨说道:“都是你,把乔婉清都跟丢了!”
此时的乔婉清可不管那边发生了什么,正凭着记忆,寻找着小巷子里的那户制陶人家,这也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堂前两棵凤凰木,面朝镇司坐落东。”乔婉清默默回想这一句话,终于找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平房。房顶蛛网密布,像是许久都无人打理过了。木门陈旧,仿佛一推马上就要摇摇欲坠。木门上铁扣锈迹斑斑,但乔婉清伸高了手,毫不犹豫地握住,叩了三下。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一位目光浑浊的老人迟缓地把目光下移,看到了仰头打量着他的乔婉清,模糊说道:“小姑娘来这作甚?”
乔婉清一字一句地说:“小女前来拜访陶圣尹烨之徒——庆如信先生。”乔婉清仔细打量老人的神情,却惊讶地发现居然神色不变。如果不是前一世知道这位庆如信后来靠着一手陶瓷技艺名动天下,她也要被他骗过去了。
那位老人不耐烦地说:“哪有什么庆什么东西。我在这不理世事多年,听都没听过,走走走!”说着便要把门关上,一边嘟囔着什么。
乔婉清眼尖地发现老人眼底的精光,两手扶住木门,阻止他合起来,而后直直看向老人:“先生既不问世事多年,怎的就知道我是监镇三小姐呢?”
庆如信心中讶异,这小姑娘听到了他刚刚嘟囔的话?一时也愣在了原地。
“陶圣尹烨,作八仙天青釉盘,名动天下,八国共争。后收一徒,是为庆如信。尹烨逝而庆徒匿。再无染釉、挑釉工艺传世。”乔婉清一字一句说道。
庆如信沉吟片刻,打开了门:“请进。”
乔婉清低头致意:“谢先生。”
屋内布置简陋,可算得上是家徒四壁,只余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具,如一床,一桌,两凳,如此种种。
庆如信饶有兴致地问:“不知道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是庆如信,又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乔婉清不可能跟他说自己是重生的,只好语焉不详地说:“前几日与一经过本地的闲散高人闲聊得知。”
庆如信一听,也就知道了乔婉清不欲多言,以为是她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朋友,不再追问,反而好奇起了乔婉清本人来:“小姑娘左不过也是七八岁年纪,怎的这般老成?说话尽像是小大人一般。”
庆如信看着她稳若泰山的气质,听着她精炼的遣词造句,全然不像个八岁小孩,倒像是而立之人。
乔婉清粲然一笑,桃花眼眸如同秋水轻轻漾开:“有事相求于先生这样的高人,小女心中紧张得很,只盼自己能扮得更成熟几分,以博得先生更多青睐。”
“哈哈哈,小姑娘不必如此,”庆如信心中舒畅了许多,担忧她把自己的住处暴露出去的忧虑也烟消云散,这分明就是个壮着胆子嘶吼的小老虎嘛,“你既能找到这里来,也说明你我有缘,我也可以帮你一把。”
“先生说的可是真的?”乔婉清是真的惊喜了。
尹烨之死,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杀人者为了夺得那独传工艺,也有人说是杀人者为了夺得某件制造出来的稀世陶瓷,也有人说是自然而亡,更有人说是被庆如信害死的…这些传闻沸沸扬扬,到上一世她身死时,也还没有水落石出。
因此她也做好了打算,因为尹烨之死,接触庆如信且打动庆如信将会相当困难,没想到他竟这么快便答应了。很好,以此为跳板,相信她跟庆如信必能深交!也多了一份未来的筹码!
“先生,小女无他求。只是家中祖母大寿将至,想着要为祖母亲手做一件陶瓷以贺寿。”乔婉清道。
“可要做陶瓷,这镇子里制陶店也多的是,为何偏偏找到了我呢?”庆如信不解。
“世间万物多的是类同物品,我想为祖母做一个独一无二的。”
庆如信再次对这个女娃刮目相看,是啊,世间万物同类者居多,为何不做一个独一无二的呢?稳了稳神,他说道:“好,那你要做什么陶瓷?”
“万寿半染釉碗。”乔婉清毫不犹豫。
“这染釉可是个技术活,你有时间学吗?”
“现在来说,暂时没有。”她很诚实地坦白自己的时间安排,“还请先生您口授染釉技艺,我回去先行琢磨,七天之后,我再来找您,制作陶瓷。”她本来出府机会就只有两次,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出来练习,只能在府中自己先练习一下。
“这…”庆如信有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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