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是陌生人傅青说的,另一句是谢颜说的。谢颜两个月没开嗓子,现在说话的声音很低,还有些哑。
副导演愣了一下,很快又笑了:“是家里人来看你啊,那很好啊,你好好招待人家。”
傅青也笑了一下,他俯身对着谢颜低声说了一句:“真是乖崽。”
副导演和谢颜兄弟两个道别,回自己房间前顺便路过孙怀君的屋子,走进去说:“老孙,你这次可能要失算了,谢颜他哥来了,好像帮他出戏了,刚刚还和我说话来着。”
孙怀君问:“是不是个子很高,头发很短,长得很凶?”
副导演点头,问:“哎,你连谢颜的哥哥都认识?”
孙怀君抽了根烟,冷漠无情地嘲讽:“呵,兄弟,兄弟。”
此时谢颜和傅青已经走到厨房了,傅青收了伞,立在门口,走进去打开冰箱,开始想要准备什么菜。
谢颜看着傅青忙碌的背影。他不是傻,或许才开始还没明白,可到了现在怎么也能猜得出来傅青是为什么而来的。
他一直陷在戏里,一直扮演着陆逢春,明知这种状态不对,也未认真挣扎过,甚至有些放任,直至泥足深陷。
傅青是过来拉自己上来的。
他没有说:“你不是陆逢春。”
而是用一举一动告诉自己:“你是谢颜。”
第17章 做饭
谢颜从小在福利院吃大锅饭长大,出来后靠着吃泡面外卖过活,不说亲自动手做,连见别人做都很少,现在看傅青做饭都很新奇。
傅青将厨房里的食材清点了一遍,又问谢颜想吃什么菜。
谢颜不挑食,不过还是认真想了好一会儿,说了两道菜,然后凑过去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傅青本没打算让小朋友帮忙,顺手拍了碟黄瓜给谢颜,让他吃着玩。
谢颜吃了半碟子,才放下筷子,义正辞严地说:“我不吃白食。”
傅青笑笑,倒很纵容他,说:“挺有志气,那就帮我择点韭菜。”
择菜并不是什么难做或者需要技术的活,就是需要耐心。谢颜坐着小板凳,菜篮放在身前,一脸严肃。
他做事一贯很认真,可惜对厨房里的事了解太少,连韭菜都择不好,要么留得太多,要么留得太少。
傅青没管他,把那篮子韭菜当作哄谢颜的玩具。
方才谢颜已经说了第一句话,接下来就很容易开口了。进剧组后,他们在微信上聊得不多,谢颜只知道傅青最近很忙,就问:“傅哥在忙什么?”
傅青切菜的手顿了顿,他想了片刻,不紧不慢说:“老街出了内鬼,要抓出来。”
谢颜愣了一下。他以为傅青是老街街霸,虽然街霸具体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但出了内鬼这种事肯定要很重视,抓出来也不会轻易放过,也不知道会不会打出事。
这种街道内部的事,里面瞒得严严实实,警察一般也不知道。可现在离过年也不过就一个月了。谢颜想起看过的那些新闻,每到过年前夕,就是扫黄打·非的关键时期。
想到这里,谢颜连韭菜都择不下去了,拿纸巾擦了一下手,转过身去拽站在水池边的傅青的衣角,直到对方也转过头,两人的目光相对,确定傅青会很认真地听自己接下来的话,才诚恳地说:“快年底了,傅哥做事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
谢颜没想到自己还有劝别人不要打架的时候。
傅青其实没太明白这话的意思,不过他被谢颜拽衣角的模样逗笑了:“没关系,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就是个内鬼,出不了什么大事。”
谢颜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犹豫了片刻,却松开了手。
他从前很讨厌别人干涉自己的决定,无论是福利院的工作人员还是那个经纪人。谢颜觉得他可以对自己所做的决定负责,不需要别人的自以为好心,可没料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想要改变别人的决定。
就像现在,他想劝阻傅青不要当街霸大哥了,很危险的。
可那是傅青自己的事。
谢颜挣扎犹豫了好久,也没说出口。他以前从没有这些苦恼,现在在意一个人苦恼就来了,却并不觉得烦。
大概是因为傅哥对他很好,所以他也想抱着同样的好对待傅哥。
既然不能改变对方的决定,那就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比如傅青在老街拿东西好像不给钱。
虽然街霸都是这样的,傅哥肯定也会给对方提供便利。但谢颜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想着回去过年的时候,就顺便把傅哥在老街欠的账结了。
谢颜手上还有四万多块,是《白鲸》的一半片酬。
拍戏的这两个月都是包吃包住,除了买烟和交话费之外,也没有别的花销了。
谢颜以前虽然也穷,也没钱,却也从来没因为钱的事发过愁,反正能干一天活就能养活自己一天。
可现在不行了,谢颜有些发愁,也不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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