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大禾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对东琰的认知又多了一个关键词“别扭”,他以一种十分平淡的语气开口:“为什么要留在阿城身边?”东琰挑眉,对大禾的提问不置可否,大禾也不着急,继续说:“保护他什么的都是借口吧,你其实另有目的。”
这句话一出,东琰的脸色变了变:“你都知道些什么?”说话间,他的手已经向背后的刀移动过去。“别担心,我什么都不知道,全都是猜测而已。”大禾似乎不知道东琰现在的动作,依旧冷静地掌握着方向盘,“只是觉得这样瞒着阿城对他不公平而已。”
也不顾东琰的表情,大禾自顾自地往下说:“阿城从小就不受家族的待见,虽然衣食无忧但也并不快乐,我跟阿城一起长大,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不想看到他被骗又受到伤害”,大禾看了眼反射镜中的东琰,接着说:“你应该能理解吧,我只是在担心他。”
东琰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之人,对于自己擅自把尹钺城卷进这件事他本就心怀歉意,现在大禾这么一说更让他的歉意放大,等了好大一会儿,他闷闷地说:“我没有想要伤害他的意思,以后会自己跟他解释的。”
大禾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忽然他话锋一转,仿佛这才是他跟东琰搭话的目的:“你可知道百年前的一桩大案?”
“什么大案?”东琰看大禾的表情,心中警铃大作。
“金城东氏灭门案。”话一出口,大禾就感觉到车内气氛变了,如果说刚才只是太过安静,那么现在就是有点诡异了,但是东琰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一切的不同都只是自己的错觉。大禾有些迟疑,难道自己猜错了?正犹豫着,东琰开了口语气不咸不淡,没有丝毫波动:“当然知道,那可是当年第一大案,据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破案。”
大禾附和道:“对啊,听我爷爷说当年的场景真是惨不忍睹。”他注意观察东琰的神色,接着说:“我听你的姓,还以为你会知道些什么,我对这个案子也很感兴趣。”
“东姓,也有好多分支。”东琰没有正面回答大禾的问题,而是从侧面撇清了自己,大禾不再说话,只是心中暗想:之前阿城说他活了百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东琰就算真的不是金城东氏的后人,想必也知道当初事情的一些内幕,太爷爷,爷爷还有爸爸三代人为了这个案子奔波一生都没有结果,自己也曾因为这件事问遍了飞鸟走兽,花草虫鱼,但却没有结果,任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自己说不定有了些线索,能了却三代人来的遗憾。
想着想着,他不禁喜上心头,当初决定帮助阿城一起来救东琰真是明智的做法,“我叫穆祯禾,你可以跟阿城一样叫我大禾。”大禾忽然想到虽说东琰的事他从阿城口里听说过,但东琰还并不知道自己是谁,于是自我介绍道。
东琰一如既往地寡言少语,听到大禾的自我介绍,也只是淡淡回复他“东琰。”然后就没有了下文。说完之后,东琰闭上眼睛靠在床边,似乎就这么睡了过去,大禾专心开车也不再说话,车内又重新恢复了一片寂静,东琰的左手中还紧紧握着他之前从魏通手下抢过来的那本古籍,就像是握着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丝毫不敢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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