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个普通人,平安顺遂就行了。”
刚刚得了名字的陶祾在游彦怀里始终不怎么安分,最后干脆抬起小手扯了扯游彦鬓边的头发,游彦看着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最后笑了起来:“不过看起来也是个活跃的孩子。”
他将陶祾递到暗卫怀里,拉过小游悠的手:“明日一早,派专人送陶姜灵柩回都城。”
“是,将军。”暗卫道,“那,小公子与小姐呢?”
“也一并护送回都城。西南战事紧迫,我们须得在两三日内了结所有事端,之后再向樊国动手,他们留在身边,我安不下心。”游彦轻声道,“送回都城,陛下会替我照看他们。”
游悠听懂了游彦的话,知道自己刚刚认了一个爹,就要父女分离,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捏着游彦的手指紧了又紧,一双眼都红了起来,却没敢哭出声来,只是睁着一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游彦。
游彦蹲下身,轻轻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你先带着弟弟还有陶叔父的灵柩回家可好?爹爹还有事情要做,还需在这西南再呆上一段日子。”游彦伸出手指勾住她的,“我答应你,一定会尽早回去,上次拉勾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这次便也不会食言。”
游悠抽了抽鼻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可是,我怕……”
“从今以后,都城便是你的家了,回自己家又有什么可怕的,”游彦柔声道,“更何况,家里还有你的另一位父亲在,他会好好照顾你。还有,你要帮爹爹一个忙,告诉他,我很想念他。”
第88章
从西南到都城, 数千里的路程。游彦他们前去西南的时候, 快马加鞭, 不眠不休的赶路,只用了几日。但护卫保着两个孩子,扶着灵柩一路到达都城, 足足用了月余的时间。
自打游彦离开都城,蔺策就没有一日能够安眠,即使已经收到了来自西南的密信, 知道了西南发生的种种事端, 也清楚游彦已经收拾了全部隐患,顺利接管了西南, 休养生息,只待与樊国一战, 却依然难掩心底的担忧。
大概只有西南战事终了,那个人平安无事地站到自己面前, 拉着他的手,蔺策才能感觉到心安。
“陛下,”高庸捧着一个汤盅入内, “这是御医专门给您熬的进补的汤。”
蔺策抬眼朝他手里看了看, 又转过视线,没有应声。高庸最是了解他的脾气秉性,捧着汤盅来到蔺策面前:“游将军上回遣人送信回来的时候,还给奴婢一条口信,让奴婢必须盯着陛下, 好生照顾身体。”
蔺策皱起眉,瞪了他一眼,但还是伸手接过了汤盅,掀开盖子瞧了瞧,不虞道:“先前他就不爱喝这些东西,现在好了,倒是轮到朕来喝了。”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仰起头,将汤盅里的东西一饮而尽,而后将空下的汤盅递给高庸,自己漱了漱口,才又道,“不远千里地还专门提醒你这种事情。”
“这说明游将军他到了西南还是记挂着陛下您。”高庸缓声道,“越是这样陛下您越要注意身体,这样游将军他在西南才能放心才是。”
蔺策应了一声,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是不管怎么,朕都没办法安心。”他说着话轻叹一声,“转眼已有月余,也不知西南现在是什么情况。”说到这儿,他抬眼看了看高庸,“算起来,护送陶姜灵柩回都城的车队是不是也该到了,还有那两个孩子,”他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也只有他才能去一趟西南几日就莫名其妙认了两个孩子回来。”
高庸笑着应道:“倒是游将军才能做出来的事儿,不过这样也好,咱们这皇宫啊,一直冷冷清清的,有两个孩子在,也热闹些。”
蔺策笑了起来,半晌之后突然想到什么,朝着高庸问道:“公主这段日子可有动静?”
“殿下她还是一直在寝宫之中醉心礼佛,多日不曾出宫门一步。”高庸道。
蔺策想起游彦那封密信之中所述之关于邬晟的内容,一时之间只觉得百感交集:“罢了,她若是真的沉迷佛法,反而也是一件好事。至于西南的事情,口风都严一些,不要传到她耳朵里。”
游彦虽然暂时留下了邬晟的命,多半也是碍着乐昌公主的关系不好亲自动手。但等战事终了,依着邬晟的罪行,即使是看在蔺秀的面上,蔺策也不可能再绕过他,不然,他又有何颜面去面对九泉之下的陶姜,还有西南那些无辜战死的将士。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面对这个结果的时候,蔺秀又会做出如何反应。她对邬晟的一往情深与这南魏的律法,西南将士的性命比起来,又孰轻孰重?
蔺策想到这,忍不住抬手抹了把脸,发出一声叹息。
高庸自然知道蔺策的忧虑,刚想出言劝慰几句,突然有人叩响了大殿的门,高庸看了蔺策一眼,过去拉开殿门:“何事?”
“西南的车队已经入了城,他们派人过来请问陛下如何安置。”
高庸回过头去看蔺策,蔺策微微闭了闭眼,轻声道:“将陶姜的灵柩停放于平阳宫吧,礼官已经选好了下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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