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皓霖离开后,陆亚茗按照他的计划,吩咐管家发讣告、联系殡仪馆等事宜。
正如柏皓霖所料,想对邹志德下手的高云桥很快发现了陆家发布的讣告,他假说自己是邹志德的表弟联系上了陆府的管家汪婆婆。
汪婆婆打量着眼前长相周正的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邹志德的家人,面露疑惑:“你真是老邹的家人?”
“是啊,我刚回tmx市不久,还没来得及联系表哥就看到他去世的消息,”高云桥说谎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你想想,这么晦气的事,大家逃还来不及,要不是家人,谁会来给自己找不自在的不是?”
汪婆婆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正犹豫时,陆亚茗刚巧回府,她急忙谄笑着迎上去:“小姐,这位自称是老邹的表弟,说是看到他的讣告找来的。”
陆亚茗望向高云桥,一眼就认出此人是之前在宴会上见过跟刑洪明在一起的人,她暗暗心惊,更加钦佩柏皓霖料事如神,如同他交待的一样,她面不改色地说:“既然是他家人就让他认领好了,这样的小事你自己做主就行。”她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极力表现出富家小姐对下人的淡漠。
“是是是。”汪婆婆哈腰相送,待陆亚茗离开后,她领着高云桥去了杂物间,指着地上的一个不大的手提袋道:“喏,这就是老邹生前的遗物,我们什么都没动过,你领回去罢。昨天安宁殡仪馆的人把他接走了,你可以直接跟他们联系。”她说着把殡仪馆的名片递给高云桥。
“表哥一辈子不容易,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走了,你们当时找医生看过么?他是怎么死的?”高云桥觉得奇怪,邹志德不是还在敲诈刑洪明吗?怎么就突然死了?而且他住在陆家这点也很奇怪,难道他是受陆亚茗的雇佣?
汪婆婆听出他话语中的质疑,急忙摆脱干系:“我怎么知道?本来他已经辞职,第二天就要走了,小姐念在他为陆家也做了一段时间的工,还特意吩咐厨房给他做了点好吃的,可能是酒喝多了,醉死过去了吧?”
高云桥听出了端倪:“陆小姐真是人美心好,每一个辞职的工人她都会这样吩咐?”
“小姐刚当家不久,这是头一遭。”汪婆婆沉吟道。
“那餐食是小姐亲自做的?”高云桥像是嗅到了什么。
“怎么可能?小姐从不进厨房。”汪婆婆倒还不糊涂,她感觉高云桥想讹他们,急道:“每天晚上大家吃的都是同样的饭菜,不可能食物中毒,而且你看到你表哥的模样就知道了,他走得很安祥,很可能是心脏病发什么的。”
高云桥见汪婆婆如此护主,暗想若是谋杀,尸体上一定有线索,于是拿了邹志德的东西,前往安宁殡仪馆。
安宁殡仪馆
虽然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对于高云桥没有拿出证明他跟邹志德是表兄弟颇有戒心,但高云桥在他手里塞了几百块钱后,便没有深究了,他将他带到停尸间,拉出一个铁柜,打开黑色的裹尸袋:
“我们只是暂存,陆家已经先给过保存费和葬礼的钱了,不过只是火化和葬在公共墓地的费用,如果你们有别的需求,可得另加钱。”
高云桥对此根本不在乎:“我考虑一下,能不能让我跟我表哥单独呆一会儿?”
工作人员对此倒也不奇怪,答应了。
待他离开后,高云桥开始做简单的验尸,他先扳开邹志德的眼睛,眼白无淤血,再扳开嘴,舌头颜色正常,接着查看他的双手,十指微卷呈自然抓握状,因时间有限,再加上他不是专业的法医,只能检查最基本的情况,不过并没有看出问题。
难道真是突发心脏病?高云桥暗忖着,可他毕竟不是邹志德真正的家人,不可能安排验尸,于是扯下几根他的头发,准备化验看是不是中毒。
接着高云桥仔细翻看了邹志德的遗物,果然找到了柏皓霖特意留下来的存储器,并从他的相机中看到偷拍的很多照片和视频,其中有陆亚茗和刑洪明见面的照片、她向他表达想夺回寒舍的对话片段;有很多陆亚茗和柏皓霖见面时的照片、他们在宴会小房间做不可描述的事的视频等等。
看到这些,高云桥猜了个大概:这个私家侦探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调查陆亚茗和刑洪明联手的事,因“very yum”与寒舍合并,他顺藤摸瓜查到了极速货运,发现他们做的勾当,只是在他准备狠狠地敲他们一笔时,竟突发死亡了!
从目前手上的证据来看,陆亚茗对邹志德的事全然不知,否则不会任由装有她小秘密的相机流落到他人之手,而且邹志德已经准备从陆家辞职,想必是盯上了刑洪明这条大鱼,准备咬一口跑路。
事情应该就是这样,可是邹志德的突发死亡就像白墙上趴着一只苍蝇,令高云桥无法忽视。
处理完邹志德的事,柏皓霖全身心地放在抓捕庄旭昴身上,与此同时,贺广钟动用了他可以动用的一切人脉,找到了一名曾在美国司法系统工作过的程姓法官,程法官在美国工作时也曾遇到过将犯罪侧写纳入证据的案件,于是同意了警方的述求,只是目前他在外地做巡回庭项目,下周才会回tmx市。
希望就在眼前。柏皓霖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警方可以抓捕庄旭昴并将他定罪,自己就将父亲当年的案件交给贺广钟。
也许是时候回到光明的一方了。柏皓霖对自己说,毕竟现在他还有人想要守护,他依然渴望像父亲一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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