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起来。顷刻之间,守城将士战意全无,竟是不断追问着城下异常,仿佛天塌下
来一般,一个个只想着奔逃溃散,奈何城上楼道却是早有执法部队驻守,但依旧
有那不怕死的朝着执法队冲去,却被一刀斩作两段!
「摩尼教果然守信!」完颜铮见燕北城门大开,立时精神大振,当即山呼道:
「攻破燕京便在此刻,全军将士随我入城!」
「杀!」鬼方阵中山呼再起,此刻全军启动,宛若觉醒长龙一般,不断追随
者前军脚步,朝着那摇摇大开的北城冲去,有那贪功悍勇之人竟是已然超过前军,
鬼方铁骑各个悍勇无畏,此时已将燕京视作待宰的羔羊一般。
「当真视我大明如无物!」韩韬沉声一句,却是丝毫未将开城一事放在眼里。
鬼方前军瞬间破门而入,那北门之下守城将士早已跑得无影无踪,铁骑不疑
有他,却是一股脑儿的朝里杀去,各个只想着冲入那大明紫禁宫中,生擒得汉人
皇帝。但却不料北门之后仍有一座城门,两门之间却是早已布置好战壕马沟,俨
然一副铜墙铁壁,待鬼方前军尽数入得城中,忽然「轰」的一声,那北城城门竟
是突然闭上,这群嗷嗷乱叫的鬼方铁骑还未反应过来,四周城头便突然冒出无数
明军弓弩手,各个屏气凝神,蓄势待发。
「放箭!」韩韬一声令下,顷刻间便是箭如雨下,鬼方铁骑前军似是被困入
翁中一般,毫无办法,只得被憋在这铁笼之地,等待着死亡。
「怎么回事?」外头正冲杀而来的完颜铮见状大怒,当即朝着身侧的夜十方
吼道,夜十方亦是惊异无比,不由向那城头一看,却见韩韬身边不多时已然多了
几人身影。
慕容章满头白发的站在韩韬身侧,正凝听着城外无可奈何的鬼方后军的嘶吼
谩骂,而更令夜十方震怒的,便是慕容章身旁竟是站着一个自己不敢相信的人—
—吴越。
「为什么?」夜十方立于城下,朝着城楼之上的吴越怒声斥道:「你敢叛我?」
吴越却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却是提起嗓子朝着夜十方喝道:「尔等魔教妖人,
不知自爱,与北方蛮夷为伍祸乱天下,竟欲怂恿我吴家行那叛国之事,可你却不
知,我吴家满门忠烈,岂会与你为伍,今日,便是你摩尼教与鬼方覆灭之时。」
「找死!」夜十方已被气得近乎失去理智,那个平日里连对他大声说话都不
敢的纨绔少爷,此刻竟是敢背叛他,更是于三军阵前羞辱于他,夜十方忍无可忍,
已是不顾眼前形势,一个飞跃凌空而起,却是径直朝着吴越杀来。
夜十方杀招已至,可吴越丝毫不惧,依旧站在城墙之上,似是根本不担心夜
十方会取了自己性命。
便在夜十方稍稍跃上城头之时,「叮」的一声剑吟,吴越身边一道紫衣身影
迅速飞出,伴着那傲视天下的空前一剑,三年藏剑,只为今朝,这一剑之威,注
定将万古流芳!
吴越便安然的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这天神下凡一般的紫衣剑,望着被困于城
中哭喊无助的鬼方前军,心中竟是生出一股俯瞰天下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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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府厅中,侍从尽皆退下,只剩吴家三代共商。吴越将夜十方所托之事和盘
托出,静静的等待着吴嵩的决定。
吴嵩沉思了足有一个时辰,吴越便安静的坐了一个时辰,即便是一向不学无
术的吴廉,亦是知道此议重大,亦是按下心中焦躁,苦苦等待着父亲的决策。吴
嵩终是回过头来,缓声问道:「你们说,若是鬼方得了天下,我们吴家的下场终
会如何?」
「拥立鬼方,吴家依旧位极人臣,虽比不得如今一人之下,却也可保住富贵。」
吴越话锋一转:「不过,在中原士子口中,吴家便永世不得翻身。」
「那也未必,若是鬼方得势,经营得当,三代之后便自会没了异族之说。」
吴嵩慢悠悠的说道,似是在等着吴越的回应。
吴廉却是并没有他祖孙二人的眼光,径直问道:「父亲的意思是,我们帮鬼
方?」
吴嵩不满的朝着吴廉横了一眼:「观鬼方一路连战连捷,这摩尼教实力却是
不容小觑,若是死守燕京,却是必死之局,实为不智;若助鬼方,破燕京轻而易
举,可功成之后,却要顾虑许多。」
「祖父说得是,一来我吴家地位定然受损,即便是没了降臣这一名头,我吴
家也比不过他鬼方亲族,更何况这上面还压着个神秘莫测的摩尼教;二来我吴家
将成为中原士子百姓的众矢之的,不说今后政局如何,只说要应对极端之人的刺
杀,都是大麻烦;这三来嘛,我们对鬼方却是知之甚少,这鬼方人究竟能经营多
久,却是个未知数,想那匈奴不可一世,拓跋宏图如何威风,而今不过三年,却
已是被人抄家灭族,却不知这鬼方又是命数如何?」
吴嵩却是接过话头:「其实啊,前二者在我看来都是小事,最重要的,便是
这第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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