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一个时辰后在门口等着。”冯媚儿紧跟着秦姝下了马车,站在闭月楼大门前。
“是。”初九牵着马车绕去后院。
只见闭月楼门前四处站着长相艳丽,淡妆浓抹的姑娘在招揽恩客,冯媚儿霎时觉得有几道不善的目光紧盯着她看,下意识地躲在秦姝身后。
这闭月楼哪是什么酒楼菜馆,分明是烟花之所。
“姝儿,我们……”这一刻,冯媚儿毫不掩饰自己的恐惧,也搞不明白秦姝带她来此处的目的。
“你不是想改变你的处境吗?怕了的话就在外面等着,一个时辰后就可以回到秦宅,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冯媚儿就只是客人,她再不会动任何恻隐之心。
说完秦姝就一脚踏入闭月楼,快要看不见身影的时候,冯媚儿一咬牙,小跑跟了上去。
闭月楼老板娘远远看见,贴着笑脸迎了上来:“秦大小姐,你可来了,我们家青姬可等了你好几天了。”抬眸与秦姝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意思。
“今日我不找青姬,给我另开一间上房,好酒好菜尽情端上来,我有重要的客人要招待。”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老板娘的手心,带着冯媚儿一同去了楼上。
“秦家大小姐还真是闭月楼的常客,今日不点青姬作伴,倒是自己带了美人来玩。”
“不是与顾王府的顾侍郎快要成婚了吗?这顾侍郎家中的杏花都穿出墙外了。”
“秦家大小姐原来有磨镜之好。”
“哈哈哈……”引得一旁恩客们大笑,尽是嘲讽。
一龟公端着盘花生米路过,老板娘随手抓了一把撒了出去:“你们呀,到底是来寻乐子开心的还是来说书的。”
应天韶站在二楼一间上房的窗户旁,恰巧将楼下的事尽收眼底,神情充满疑惑,这女人怎么又来闭月楼了,她莫非真如楼下所议,有磨镜之好?
想到此处,应天韶哪里还坐得住,顾琰身为他的好兄弟,若秦姝真有那癖好,这婚事怎么也不能继续,闹到宸帝那,秦家也没理。
应天韶以家中有急事为由,告辞了几位同僚,往刚才秦姝进的房间走去。
老板娘刚上楼就瞧见应天韶在月房门口鬼鬼祟祟,“咳”重咳一声故意惊扰他的注意。
“哟,这不是应侍郎吗?你不是在另一旁天子间,怎么到这边来了。”月房是闭月楼专门留给秦姝的房间,这一年秦姝沉迷青姬的琴声,经常光顾青姬的生意,月房倒是搁置了许久。
应天韶窘态,摸着鼻子说谎道:“喝了不少酒,上了一趟茅房回来倒是分不清方向了。”见老板娘也进了房间,应天韶更是起疑,抬头看,闭月楼只有两层楼高,应天韶从走道的窗户翻了出去跳上楼顶,蹑足潜踪地停在月房的上方,轻声掀开瓦片俯耳。
月房内。
秦姝坐于桌前,冯媚儿拘谨着给秦姝布菜,老板娘则恭敬地站在对面:“主子,你今日唤我来,可是有事吩咐?”秦姝将闭月楼交由她管理,拿人钱财替人做事,老板娘也用心管理,这一年里她们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或被父母贱卖的小女孩,卖艺卖身也随她们选择。
“花娘,这位是冯媚儿冯小姐,我将她交给你,一月之内我要她对平城熟路轻辙,你能否做到。”秦姝语气坚定,并没有给花娘拒绝的机会。
“花娘知道了。”老板娘将冯媚儿从头看到脚,实打实的美人坯子:“这位姑娘瞧着面生,不知主子是何用途?倘若没想好,留我闭月楼里好生培养,定是比青姬更招人喜欢。”跟着秦姝讨饭吃,别的没学会,胆子越发大了。
冯媚儿当下一听,手中的筷子都掉落了,惴惴不安地望着秦姝摇头。
“花娘。”秦姝话中带着警告之意,老板娘做了一个缝嘴唇的动作。
“西城门乃陆路运输必经之路,我们已有镖局,所以我想运一些南都的水果在平城贩卖,将来交由她管理,你在平城最善交际,认识的人最广。”秦姝说完,就见冯媚儿泫然欲泣,急忙解释道:“我刚好缺人手,你刚好闲着,能不能胜任取决于你自己。”
“我,我一定会跟着花娘好好学习的。”冯媚儿信誓旦旦应下。
“现在不怕我了吗?”老板娘见冯媚儿没了刚来的拘束,玩笑道。
三人哄堂大笑。
房顶上,应天韶将瓦片放回,一时无言,摸着眉头傻笑,有意思,原以为秦姝是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被宠坏的大小姐,看来,是他有眼不识泰山。
“呵呵。”下次有机会再见,他一定要好好跟秦姝赔罪,是他才蔽识浅。
不知怎么,应天韶就想起了第一次遇见秦姝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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