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软,跪在地上:“殿下息怒,此事并非臣的过错,是陛下说,收到了殿下的手书,说战事已经平定,让停了粮草供给。”
傅承衍冷笑:“一派胡言,孤从未写过什么手书,孤行军多年,又何时汇报过战情?想出这种说辞,你是当孤愚蠢吗?”
“殿下息怒,此事臣等都可以做主,确非户部尚书大人之过。”
傅承衍道:“不是他的错,还能是谁的错?”
他看着户部尚书,冷冷一笑:“孤出征前是如何交代的,户部又是如何答应的?”
户部尚书不敢言语。
傅承衍又道:“父皇圣明,又岂会说出这样不经推敲的谎言,六部尚书又有谁是傻子,竟然信了这样的谎言,既然如此,朝廷留着一群傻子治国,还有屁用,你们不如收拾收拾铺盖,都回家种地去。”
没有人敢说话。
傅承衍口口声声不可能,可是事情确实如此发生了。
皇帝的脸色很难看,可是当初行此计策,是所有人都看着的,他根本不可能顺水推舟给户部尚书。
皇帝缓缓开口,“此事并非诸位爱卿之错,是朕轻信了旁人。”
皇帝一脸疲惫,恨铁不成钢道:“当时,你三弟拿了封书信过来,说是你写来的,朕看了,发现你说西境已经被平定,朕大喜过望,且当时恰逢靖远侯大胜而归,朕便没有过多疑虑,就按照书信所言,让户部停了粮草。”
皇帝叹息道:“豫王一向愚蠢,也不知道是被谁蒙骗了,竟胆敢欺君罔上,朕想着,诸爱卿都和朕一样,太高兴了,才没有看出来其中的错漏,虽然有过,然毕竟是无心之失,且大军无碍,倒也不至于太过分了。”
傅承衍简直要笑出来了。
皇帝为了给自己卸下责任,居然把一切推给了豫王,可是傅承衍敢肯定,主意是皇帝想的,豫王充其量就是个跟随的。
可怜豫王以为自己是父皇宠爱的孩子,结果竟然是这样的,所以说豫王才是他们兄弟里最可怜的人,别人从来没有过期待,自然不会失望,可是豫王若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不定会和皇帝反目成仇呢?
傅承衍勾唇冷笑。
“既然如此,那儿臣启禀父皇,严惩罪魁祸首。”
皇帝点了点头:“朕正有此意,传旨,豫王蒙蔽圣听,险些酿成大错,罚俸三年,将为郡王,禁闭于王府,无旨不得擅出。”
“父皇英明。”傅承衍冷淡道,“至于六部大臣……”
众人皆跪地不敢言语。
当初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是假的,可是害怕得罪皇帝,万一傅承衍真的死在了战场上,得罪了皇帝,他们便是死路一条,所以根本没有人敢说话。
虽然知道那是几万人的性命,可如何比得上自己头上的乌纱帽。
傅承衍转头看着身后之人:“尔等拿着国家的俸禄,享受着边关将士拿性命拼出来的安宁繁荣,却尸位素餐,不思为国为民,实在可恶至极!”
“殿下恕罪!”
“恕罪?孤恕了你们,西境枉死的将士,谁来饶恕他们的性命!“傅承衍一把拽下自己腰间的剑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连皇帝都被骇的站了起来。
六部诸人都只觉得两股战战,浑身被汗水溻透了。
傅承衍道:“还请父皇明鉴。”
皇帝也不装父慈子孝了,只问:“太子的意思呢?”
“六部不可好理事之人,他们自然不可能全给撸下去,儿臣的意思,先去掉官衔,仍留他们在本职为官,若再有错漏,便一路到底,回家去种地,父皇以为如何?”
“太子言之有理,众位卿家可有异议。”
“回禀陛下,臣等没有异议。”
六部尚书皆跪地谢恩,“谢陛下恩典,谢太子殿下恩典。”
户部尚书摸了摸自己头上汗水,狠狠低着头,不敢言语。
幸好那顾家丫头助了一臂之力,没有让西境真的出事,否则西境出事,太子殿下一旦逃脱,今日迎接他们的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恐怕太子殿下在大殿上,就能亲手提剑砍了他的脑袋。
皇帝深深叹口气,一副悲悯的模样,“此事虽乃豫王之过,朕却仍有失察之责,西境数万将士皆是朕的子民,朕心中不安,便罚自己,去奉天殿,向祖宗神灵请罪,祭拜三日,不眠不休。”
“父皇圣明。”傅承衍只淡淡道,“儿臣将代父皇,安抚将士们,父皇尽管放心。”
皇帝道:“太子办事,朕自然放心。”
傅承衍勾唇冷笑:“既然如此,儿臣便先回东宫了。”
“去吧。”皇帝一脸慈祥和蔼,“太子去休息吧。”
傅承衍拱手施礼:“儿臣告退。”
他转身走出去,大殿里剩余的人,都抹了抹额上的汗珠,个个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太子殿下这次动怒,恐怕最近的日子,不好过了。
户部尚书站起身,拍了拍官袍上的灰尘,“能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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