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变了变,又道,“我们何苦走向那一步呢。虽说你现在的遭遇有我从中挑拨,但若不是心中对你早有敌意,祁承轩何至于真的如此对你。你当真咽得下这口气?”
“我与祁承轩的事情,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沈棠恢复了满不在乎的模样,并未挺住脚步,而是继续向前走了几步,直到越过白蘅芜身边时,被他伸手拦下。沈棠偏头看着他,“既然事情我已经弄清楚,现在也该回去了。你若是不想杀我,那便让开吧。”
“你会后悔的,沈棠。”白蘅芜沉声道,“错过了这次机会,你一定会后悔。”
“我们拭目以待。”
沈棠笑着说完这话,越过白蘅芜离去。直到已经远离方才他们见面的地点,沈棠方才抬起自己的手。
皓白的手腕上,一道血管般青黑色的暗线循着小臂蜿蜒。
他轻轻地叹息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所以,你已经知道这蛊究竟是什么了?”疏影峰远离人群的湖心凉亭中,沈棠斜倚在勾栏上,神色淡淡。
凌忘渊坐在石桌旁,目光敛下,“我猜,多半是连心。”
“连心……这名字,有些耳熟啊。”
凌忘渊道,“我在书上见过,连心蛊潜伏于人体之中,以他人血液为引而被诱发。你昨夜使用的血灵咒术,阴差阳错地诱发了它。”
“那会如何?”
“连心蛊在南疆通常被用来喂给俘虏,是一种控制人心的绝佳毒物。一旦被种上连心蛊并与他人心脉相连,中蛊者将无法远离对方,也不能有丝毫违逆对方心意的行为,否则便会遭蛊虫反噬。而对方的血液、灵力甚至是简单的触碰都能够缓解蛊虫反噬。”
沈棠沉默不语,凌忘渊接着道,“连心蛊可怕之处在于能够控制人心,中蛊者将会对对方产生极深的依赖,甚至到最后彻底无法离开对方,只能依靠对方的血液而活。”他抬头瞥了一眼沈棠,道,“据我所知,除了施蛊者外,想解开连心蛊别无他法。”
沈棠轻笑一声,“怪不得他说我会后悔……”
“祁承轩?”
沈棠摇摇头,“不,这你就别管了。”
凌忘渊说,“景离今日召集各派掌教,多半是想借你们在瀑布边遇到的那弟子为饵,引那下毒之人出来。”
“那弟子如今被安顿在静雅居,对吧?”沈棠目光看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看来,我也要另做打算了。”
深夜,谢景离回到竹风轩。偏房并未点灯,想来沈棠应该已经休息。谢景离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推开自己的房门,便听见一声微不可察的响动。谢景离心下一紧,连忙闪身避开。
一根泛着寒气的银针几乎是紧贴着他的面部飞过去,直直刺入他旁边的门框之上,再看之时,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门框上一个微不可察的圆形小孔。
烟云门的冰魄寒针。
屋内传来一声轻笑,“不错,反应很快,没有退步。”
“沈棠?”谢景离脸色一变,从齿缝中吐出这个名字。而这名字的主人,此刻正斜躺在他的床上,手中摆弄着一个小巧的机栝护腕。
“别生气嘛,逗你玩玩罢了。”沈棠朝他扯开一个笑意,扯下袖子将护腕藏在袖中,朝他勾了勾手,“昨天是我口不择言,惹恼了宗主大人。看在我辛辛苦苦给你做了糕点,又等你到这么晚的份上,就别生我气啦。”
沈棠说着,指了指床边放着的一个食盒。谢景离揭开食盒,一股清雅的花香扑鼻而来,是秋棠花糕。糕点晶莹剔透,淡粉色的秋棠花瓣镶嵌其中,隐隐清香霎时充盈室内。
“这……”
“我猜你肯定没吃东西,赶紧趁热吃,凉了口感就不好了,我可是辛辛苦苦一直用咒术帮你温着的。”
沈棠从床上撑起身,用指尖衔起一块糕点,举到谢景离眼前。沈棠的眼神明亮干净,谢景离下意识张口,就着沈棠的手一口咬下去。
秋棠花糕入口清甜,软糯可口,甜味一下从舌尖蔓延到了心里。
谢景离咬下的时候,不小心舔过沈棠的指尖。奇妙的触感让谢景离僵在原地,微微失神。谁知沈棠毫不避讳,收回手便将谢景离咬过的剩下一半秋棠花糕塞进嘴里,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
“还不错,看样子我的厨艺也没退步。”
“你……”
谢景离开口正想说些什么,却见沈棠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接着身子一轻,便被对方拉上了床。二人的位置瞬间变换,沈棠压在谢景离胸膛上,支着头好整以暇地看他。
“谢宗主怎么对人这般没有防备,要是方才我有心对付你,你可就死了。”
“你会么?”
沈棠却像是极为苦恼一般,偏头认真地想了想,“这很难说呀。外面的人现在可都传我修习了什么歪门邪道,甚至还有说我是魔族遗孤的呢。你不怕?”
沈棠说这话的时候,靠得他极近。他身侧萦绕着似有似无的花草清香,引得谢景离有些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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