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块宽大无比的幕布,它悄然的拉开,罩住了原野,村庄。
当西方最后一点霞光落尽,天空完全变成黑暗的一片,清冷的山风从山上刮来,春日的夜晚,清风依旧寒冷渗人。
在阳曲县赵村,居东面的两间小宅子是独居的前宫女吴栎心的住处。
村里人因为敬重吴栎心曾经伺候过当今皇上,在如今悍匪嚣张的时节,村里巡逻队都会在吴栎心屋外多转两圈以保护她的安全。
今日,天才黑透,村长的二儿子带了人绕着吴栎心的屋子外巡逻了一圈。
十八岁的小伙子精神奕奕的带着几个年轻人在屋外转悠,能不能保护安全还真的两说。
只是那气派的呼喝整队的声音委实不几乎小半个村子能听见闹腾,离得最近的吴栎心在屋内听着动静,心生郁烦。
吴栎心白日要应付村里最能啰嗦的江氏,只为听些村子里的八卦消息,为那事寻找些许蛛丝马迹。
好不易的为了大局忍耐住了性子,解脱般地熬到了晚上,耳根子清净了,却被屋外的那群巡逻的少年给闹的烦闷。
若她还在宫里,有人敢这般的吵闹她,她非暗地里使劲,将她厌烦的人都送去主子们眼前,打死了事!
可惜!
可气!
吴栎心将江氏留下的半匹粗布丢下,恨恨的用一旁的剪刀砸布料来出气。
也就是她如此必须忍耐,否则就这糙手的粗布,她早就剪了!
吴栎心本是小户人家娇养的女儿,原被送进宫里做宫女也是因为容颜美艳,此时她生气,虽然眉宇间多戾气,看着会让人心生惧意,可是她的颜色上佳,就算是做丑恶状也别有风情。
吴栎心待着的这屋,烛火昏黄,不知何时摸进来一个男人。
吴栎心生气砸布的情景正入了此人眼中,此人眸色黝黑,见吴栎心恼火的样子只觉心里一紧,他无声的笑笑,目光坚毅似有光芒,他直直的朝吴栎心背后绕过去。
若是有行家在此,绝对能看穿这男人是个武功高强之人。
就凭此时,他明明就在吴栎心眼皮子底下,吴栎心却毫无察觉。
可以说,这个男人他不仅完美的敛去了自己的呼吸声,还利用精妙的步法让吴栎心察觉不到他的身影。
能有这样的武功,要不是开了挂的赵原在此,其他人还真的没有这个眼福。
赵原在村内呆的这十数日真不是白待得,就说他家的那位最爱说八卦的婆娘吧,就是他一句话不理的情况下,赵原都知道了经常与江氏接触的吴大姐,每隔两日就有男人出没。
初时,赵原内里的芯子木非正在气愤系统,哪想到了其中蹊跷,可有一日,江氏在吴大姐家看见一整只鹿腿。
鹿是山上的,阳曲县离山近,鹿腿在平日里也不算罕见的东西,可在悍匪出没无人敢上山的时候,家里还有新鲜鹿腿,江氏跟赵原抱怨,这吴大姐平时也不小气,怎么一只鹿腿还藏着跟宝似的。
言语间都是小妇人的斤斤计较,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赵原从那时就开始关注吴大姐的情况,不仅如此,他还在江氏透露的一系列琐事中想到一个发泄怒火的好办法。
这就是所谓的大礼的灵感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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