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小青睡下了,田恬还坐在沙发上,捧着厚厚的《平凡的世界》,聚精会神地看着。这本书还是小龙和她一块儿去书店买的,也是小龙推荐给她的。
他在上高中时就通读过它,觉得它是一部十分耐人寻味的好书。他向来佩服作家,尤其是写小说写得好的作家,觉得能将生活写进一部书里,书里人物的言行举止、喜怒哀乐都能通过文字来展现就像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一样,真是一个奇迹。
那天和田恬一块儿逛街的只有小龙,没有小青,小青说她有事,可等他们逛完街回来时,他们发现小青依旧呆在住处。小青又说她已经办完事了。在小龙的记忆中,这样的事是屡见不鲜的。
她这样做是不是有意在撮合他和田恬呢?小龙常常这样想,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如此,可始终不敢肯定。无论如何,只要和田恬呆在一起,不论是逛街,还是只是聊聊天,小龙的心里都会感到无比的喜悦和温暖。
此时,小龙就万分陶醉在和田恬单独相处的时刻里,用心品味和享受着每一分、每一秒,突然觉得时间一下子有了味道,像蜜一样甜,像阳光一样温暖,像美酒一样惹人沉醉。为了不打扰到田恬读书,小龙悄悄地走到沙发前,在她的身旁坐下。
小龙的到来还是打破了田恬刚刚读书时的那种平静的心境。她的心开始怦怦乱跳,脸渐渐变得火热,双脚也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使整个人显得有些拘谨。这种拘谨是一瞬即逝的,一旦逝去,二人就能心平气和地相处。这种拘谨也是难以克服的。他俩虽单独相处多次,但她仍旧克服不掉这种拘谨,也许生性腼腆的她的确难以克服那种拘谨,因为拘谨常常是腼腆的派生物。她也很难再专心致志地读下去,总是刚读过的一眨眼就又忘了,不能将故事的情节串联起来。无奈之下,她只好将书页折了起来,折处恰与小龙刚到她身边时读到的齐平。
田恬将书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并没有要走的样子。她突然扭过头去,看着小龙。小龙也扭过头去,看到了她那如两汪湖水的眼睛,也看到了她眼中的自己,虽然渺小,但很清晰。他不知道她是要质问自己,还是要和自己聊天。许久,她什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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