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罪魁祸首死去哪儿了,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扑倒在地,这才后知后觉感受到某个尴尬的部位传来微妙的疼痛。
夏炎好不容易扶着墙站稳,却透过落地窗上看到了伫立在一块礁石上的陆渊,他面朝大海不知道在想什么,衣袂在海风中上下翻飞,一副随时都能被风刮进海里的模样。
“这王八蛋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夏炎低低咒骂了一句,胡乱圾上鞋冲了出去。
“陆渊,”夏炎把鞋朝陆渊扔过去,大声咆哮:“你混蛋啊,睡完不想认账了?”
陆渊应声转过身,有点意外地看着夏炎,他实在没想到夏炎还能这么有精神,他很想问一下夏炎身体如何,又怕这么说会戳中夏炎的爆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到底是经过了一晚上的剧烈运动,夏炎光是走到陆渊跟前就已经花掉了所有力气,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气喘吁吁地说:“你已经在我面前寻死两次了,如果还有第三次,我真的不要你了。”
陆渊足足愣了一分钟——夏炎这话的意思是,是不寻死就要他?
陆渊深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说“夏炎,我杀过很多人,为了在傀儡师站稳脚跟,我杀了很多无辜的人,包括你父亲。”
夏炎:“我知道。”夏炎猜想大概就是那时候产生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陆渊用不了枪。
“远的我都记不清了,就说近的吧,任强的死应该算在我头上,我故意把高浓度的给了他,然后利用一早散布出去谣言加深恐惧,好让警方这边进度快一点,还有贺小年,他也相当于是我间接害死的。”
“嗯。”
“我身上还有毒瘾,虽然戒毒一段时间了,但没有活着戒掉的先例,我自己也没什么信心,尤其昨天晚上又注射了一剂,只喝了小半杯‘着迷’就……就对你做了那么过份的事。”
“我知道。”
“这些年潜伏在傀儡师的经历,还有,逐渐改变了我,你也知道面具戴久了就会长在脸上,我变得残暴,冷漠,我无法产生同情心,我的lún_lǐ是非观越来越薄弱,除了你以外,他人的生死不能动摇我半分,不管是老赵,还是徐晚清。”
“嗯。”
“夏炎,我已经不可能做回警察了,我的路已经走死了,怎样都掰不正了,只能活成你最恨的样子,这个任务是我走下去的唯一支撑,现在也已经完成了,我真的还有活下去的意义吗?”
“不是还有我吗?”夏炎侧过身,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你前半生都在为这些不美好的东西活着,后半生就为我而活吧。”
夏炎感觉陆渊像是披着一个表面布满尖刺的外壳,缩在没有光亮的壳里,不断地往自己身上扎刀子,他的确残暴又冷漠,但他残暴相对对象就是他自己。所以,夏炎要拔掉尖刺,敲碎他的壳,亲手把他从阴暗逼仄的壳里拽出来,让他好好看看太阳底下是什么样子。
陆渊彻底怔住了,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夏炎被他直直的视线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看什么看,我不美好吗?”
渡海而来阳光洒在夏炎光裸的脚踝,纤细的后腰,宽大的睡衣衬托下略显单薄的胸膛,布满吻痕和牙印的脖颈,微微上扬的唇,翕动的睫毛,柔软的头发。
如果说温柔可以具化成某个人,那一定就是夏炎的样子。
陆渊越过礁石,从背后抱住他,“不,你最美好了。”
“喂,轻点,疼!”陆渊拥抱的姿势太过用力,打乱了夏炎好不容易维持的姿势,他已经逐渐适应的痛感又忽然尖锐起来。
“对不起,昨晚我太粗鲁了。”夏炎一喊疼陆渊就乖乖松了手,满脸愧疚地杵在一旁,像个等候处刑的犯人。
“啧,你别把我说得跟被人强暴的无辜少女似的,哥哥我是自愿的,”夏炎两只手臂朝陆渊一伸,“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抱我进去。”
陆渊得到赦免,双手环过他的膝盖和后背,抱着夏炎往大门走去。
妄想竟然结了果。
重查的死刑执行记录和张小文的生母时出现了交叉点,线索直接指向了刘雅欣的祖父,也就是刘氏集团的创始人,老人家已经八十多了,被捕的时候相当平静。当年的eleven是他亲自挑选并培养起来的,傀儡师也是他一手建立的,而他的动机也相当匪夷所思——太平盛世只会让警察越来越无能,需要罪恶来鞭策一下才会进步。
他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是他固执地认为杀害他大女儿的凶手因为警察的无能迟迟没能找到,只是他大女儿的案件,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看来,都是一起没有任何疑点的自杀事件。
仇恨的理由相当可笑的还有另一个人,zero,他对夏家兄弟的执着源于小时候目睹了夏兆安枪杀他的母亲,而事实真相是,夏兆安阻止了一个罹患重度抑郁后精神失常,企图杀死自己孩子的母亲,也没打中要害。zero的大脑选择性地过滤了母亲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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