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块玉佩,“你不可能不感兴趣。此人心机很深,方法很够,不管所言之事有几分真假,你我做决定都要慎重。”
楚暮看着一脸认真的谢庭月,长长叹气。
上辈子的他,可没有这么聪明。
加之重病缠身,生无可恋,各种不甘心,总想用各种方法证明自己在这世间走过一遭,就自我放逐,正好如了别人的愿。
还好,这辈子有夫人,他不可能乱来,也舍不得乱来。他还要留着命,和夫人白头呢。
“至少这玉是真的。”楚暮伸手拿起那半块玉佩,润白玉质在他修长指间润润生辉。
谢庭月:“之后呢?怎么做?”
楚暮唇角轻扬,笑容相当有深意:“等他来找我。”
谢庭月:“可他好像在等你召唤。”
“没办法,为夫体弱多病,不良于行啊。”楚暮一边笑,一边往谢庭月身上靠。
谢庭月到这会儿也明白了,这事拼的就是谁急,谁稳,稳得一方安坐钓鱼台,急的一方就会慌,谁慌,谁就会出事,露马脚。
和之前的二婶一样。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庭月对此非常好奇。
楚暮视线越过窗户,声音和这夜色一样朦胧清淡:“我感觉……大约很快,我们就能知道答案了。”
……
清奚的回信终于来了。
谢庭月猜的没错,她果然就是江南杭家的人,还是嫡出,因要一心一意跟着萧云峰,跟家里人闹的很凶,一度关系不好,但她祖母非常疼她,而且现在江南本家的主事人,就是她祖母。
杭清奚在信上也说了,她知道阎宏,但阎宏并不知道她,二人并没有在正式场合见过面。祖母行事磊落,做生意也是大开大合,能赢她是本事,她从不计较,但耍阴心黑的,她不待见。阎宏一事,她都看不过去,祖母必不会包庇,都不用她特别写信说情的,让谢庭月等着,祖母必不会偏袒阎宏。
信到最后,杭清奚还提起另一件事,祖母近来似乎有上京之意,她担心老人家岁数大了,身体不好,经不住京城的硬风,若有机会能碰面,请谢庭月帮忙照顾一二。
谢庭月回信应了,也不再担心谢茹后面的手段。
果然,没多久,江南传回来了消息,杭家非但没如谢茹的愿,给阎宏撑腰,反而狠狠教训了一顿,还责他送了很多赔礼到京城给谢庭月。
虽则青县一遭,阎宏吃了大大的亏,被谢庭月坑的家财散尽,但那是他自己心脏,先起了歪主意。且做生意各凭本事,谢庭月没霸没抢,一切都是阎宏自己愿意做的,吃了教训就得认。
你起歪心思害人,也动了手,就得给别人赔礼道歉。
至于谢茹这边,就什么都没有了。阎宏是大张旗鼓坏了林氏谢茹名声,也有所夸张,但也是林氏先起了歪主意,阎宏一点也不欠对方。
偷鸡不成蚀把米,谢茹气得脸都黑了!
早知如此,不如当初就先把那阎宏弄死!这下好了,杭家重重把阎宏罚了一通,还紧紧扣在江南不让动,反倒成了保护,她都找不着机会下手了!
谢庭月倒没关系,阎宏心思不正,他发现的也早,本身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还把对方坑的里里外外亏不少,现在人还送了赔礼……还计较什么?
在他心里,直接把这茬揭过翻了篇,只要阎宏以后不再盯着他耍手段,他就卖了杭家这个面子。
谢茹和谢庭月的争斗,里里外外持续了两个多月,谢茹从最开始的来势汹汹,到最后的大厦倾颓,无后继之力,让谢庭月都有点惊讶。
他虽不喜欢这个便宜妹妹,但对方的聪明他是肯定的,谢茹学的很快,心性也很坚韧,不至于输的这么快,这么狠。他本来还有个大计划,想最后狠狠打击一下对方的……
谢庭月感觉不对劲,找人问了问,发现谢茹病了,病的很重,这才没精神体力跟他斗。
别人房帏之事,按理他是不应该知道的,可谁叫他有个培养了一堆探子消息渠道的夫君?
这些暗里养着的人,会武功,能八卦,对本职工作注以十二万分的专心,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什么缝都敢钻,什么场面都敢偷听。
陇青临是厉害,朝廷命官,心机深沉,驭人手段足足,可他不会武功啊,陇家下人纵使看破点什么,也不敢说,楚暮的人就不一样了。
谢庭月于是知道,谢茹被欺负了,但她自己……好像没意识到。
疼在自己身上,不可能不在意,谢庭月感觉谢茹只是不懂,或者她在挣扎,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谢庭月自认不是圣父,要怀揣善心感化全人类,但谢茹屡屡恶心他,应该教训是一回事,被这样伤害是另一回事——
他想了想,传话让骆妈妈去陇家看了谢茹一回,回去想办法点醒林氏。
这样的事,小姑娘不懂,当娘的总会懂。
楚暮看着他做这些事,揉了揉他发顶:“夫人总是太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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