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姑娘和谢庭日身上转了一圈,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柔姑娘要脸,咬着唇,眼泪就掉了下来:“夫人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你们欺负我表哥,日后定会后悔的!”
杭清奚笑出声:“到底谁会后悔,咱们走着瞧吧。”
现场很快散了个干净,雨势也慢慢增大,杭清奚代夫君邀请谢庭月和楚暮去家中坐坐,谢庭月和楚暮自然应了,这次来目的也本就是这个。
杭清奚很热情,招呼下人安排房间,准备热水给二人洗漱,还迅速叫人做一桌好菜。萧云峰则出去片刻,我把剩余的事安排清楚,这才回家待客。
雨,越来越大了。
谢庭月和楚暮收拾清爽,走到萧家待客花厅时,廊外雨幕如注,连视野都模糊了。
席开一桌,酒菜热汤皆有,几人自是先寒暄一番,说南道北,顺便填饱肚子,加深彼此熟悉,气氛融融。
饭毕,上了茶点,方才试探着往正题上绕。
楚暮扮演安静优雅的病人,话不多,只是很粘夫人,时不时要看一眼,谢庭月则比较直接,捏着手中茶盏,直接入了正题:“我猜——萧家主大约能猜到我来意。”
萧云峰是个爽快人,颌首:“嗯。”但他有个疑问,“祖辈的事,你们知道多少?”
谢庭月和楚暮对视一眼,十分诚恳的摇了摇头:“说实话,一点也不知道。”
萧云峰顿了顿,垂眸:“那就难办了。”
话皆,房间安静,气氛眼看也尴尬起来。
女主人杭清奚亲手执壶为大家添茶,笑容和身上石榴裙一样热情:“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对京城贵客也着实不了解呢,近来有种蓝盈布在京中极为流行,极为难买,二位在京城居住,可有门路?”
谢庭月顿了一下,放下茶盏:“不敢有瞒,这蓝盈布,正是我的产业。”
“谢公子厉害啊!”杭清奚眼底发亮,“不知可考虑往外铺货?咱们这地方小,苏杭可不小,而且小地方也有颗爱美的心不是?”
谢庭月微笑:“目前受限原料,产量一直未能上去,日后倒可以谈。”
“那可千万别忘了咱们!”
“自然。”
“楚大少好像身体不好,怕是受不得寒吧?”
“嗯,小心照顾,还是可以的。”
“我夫君走南闯北,大人物没认识几个,人面倒是广,有几位好丈夫着实不错,若两位不介意,我请他们来帮忙看个诊?”
“如此多谢。”
……
杭清奚热情,萧云峰稳重,说话间默契十足,谢庭月和楚暮感觉不到丝毫怠慢感。
但他们也知道,萍水相逢,交付信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对方不会立刻竹筒倒豆子把话说清楚,尤其若真事关私盐,可能会涉及到萧家祖上不可往外道的秘事,对方多种试探是可以理解的。
对方如此仔细斟酌,其实也是重视的表现。
谢庭月和楚暮理解,干脆不掖不藏,明明白白的亮给夫妻二人看。
对付小人,取之以智,相交君子,取之以直。
气氛正在朝好的方向走,眼看将有质的提升,突然“轰隆隆——”,远处传来十分吓人的声音。
不是雷。
远处的雷,响起来一定闷,这声音虽远,却很洪亮,地面仿佛都跟着震了一震。
不对!
有问题!
萧云峰立刻站起来:“我出去看看!”
结果刚走上庑廊,外面就有人影掠过来:“家主不好了!北边的山塌了!”
整个萧家宗族靠山而居,靠的就是北面和东面的山,山塌了还得了?别说整片房子屋舍,族人都得遭殃!
“先别急,”杭清奚提着裙子走出来,眉目肃婉,“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哪塌了?山脚还是山腰?具体哪个位置?怎么塌的?”
报信的人吞了口口水:“山腰靠下,看起来是里面溶洞被冲断了,大水倾泄而出,现在就疯狂往这边灌呢,咱们这位置怕是要遭殃!”
萧云峰:“该转移的东西都转移好了没有?”
“还好家主之前死令,重要东西这几天都转移了一份到高处。”报信人看向萧云峰的目光满是钦佩,还好有族长的高瞻远瞩!
萧云峰:“立刻分队,带着所有族人往东山上走,不准带任何家什,只求速度!”
“是!”
报信人走后,萧云峰眉头仍皱,对着夫人:“你先跟着他们往山上走,我去外面看看,稍后就来。”
杭清奚摸着父君的脸:“你只管去,我……我没事,定安安全全的等你来。”
看得出来,她十分担心,也很不舍,但最后也是摸了摸萧云峰的脸,就不说话了。
萧云峰走后,她立刻让人招呼聚拢下人们,大家一起离开!
可谢庭月和楚暮还在呢,她对家里有人责任,必须得等,别人却没这个责任:“两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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