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沉年账目里,这个数额是很大的,后来突然锐减,直至现在的没有。这庇护是什么?报酬又为什么说的那么模糊,连个具体数字都没有,是这件事不好定数额,还是根本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而楚家一直扎根京城,关系人脉网络亦在京城,早先还出过一位宫妃,地方上的关系,说实话,太小了,楚家人都不稀的看一眼,而这青县到底有什么特殊,小小地方引来楚家青睐,还能奉上那么多‘孝敬’?
粮还好说,毕竟民以食为天,生意能做到大大方方,盐就不行了。
‘私盐’二字,沾上就是死罪,而与盐有关系的买卖,向来一本万利。
谢庭月承认这个思维扩展得有些天马行空,但在找不到别的方向的情况下,这或可是唯一方向。
如今楚暮竟也认可了他的猜想,他就更敢思量了,如果真是这个,就是个大坑了,他该怎么办?和萧家怎么谈?
心中思绪不停,马车亦前行不止。
不知过了多久,楚暮握了下他的手:“前面就是了。”
谢庭月侧首朝车外看。
这里距城中心不远,像是刻意修整出来的外延街道,又像是群居村落,房子屋舍都很新,看起来给人感觉不错。
萧家祖上是个匪帮,联合其他总瓢把子成为地头蛇,行事相当霸道张狂,外来的人,外来的买卖,不管什么都要问过他们点头才行。后来事易时移,太平年代,小辈和祖辈的生存方式已然不同,现在都是良民,读书的读书,种地的种地,和外面普通人没什么不一样,而今抱团聚居扎根于此,已成宗族。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特殊的凝聚力和传承方式。有些地方,他们依然保持着祖上留下来的习惯,规矩很严。
匪道转身,底蕴太浅,各方面想出成绩都有点难,萧家人现在地也种,书也读,生意也做,官一个没出过,好在宗族凝聚力非常,不会受人欺负,日子很是过得下去。
这些信息外地人不清楚,过来此处,随便到茶馆转转,听附近的人吹吹牛,就都知道了。
车停,冬哥在外面放好车凳,谢庭月和楚暮先后下车。
一下车就觉得不对,谢庭月侧耳:“好像……有动静?”
他都能听到,别人自然也听到了,尤其秦平这个五感灵敏的,直接给出了更详细的信息:“前头在吵架。”
楚暮握住谢庭月的手:“走,去看看。”
“天时大变,恐有灾祸,蚕种必须转移至高地!”
“天气这么冷,蚕种又娇贵,贸然挪动必然一死一大片,这日后哪还有收成!”
“不转,灾祸至,蚕种一样会死。”
“你吓唬谁呢!不就是一场雨,大点又如何,怎么就吓破胆子了!萧云峰,你怕是连头顶上的姓氏都不知道怎么写,把祖宗们的胆气都忘光了吧!我告诉你,不行!你可以蛊惑别人听你的话,但我萧温书也是读书知礼的,不比谁矮一截,我家蚕种就是不挪,想动,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萧温书,你当知道我萧家的规矩,你一日姓萧,一日就得服我这个族长的管,今日这蚕种,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我就是不服!你想死一个人去死好了,凭什么非要拽着我们!”
……
前面有两个人在吵架,为了蚕种是否要搬动,气氛很紧张。
谢庭月观察片刻,心里就有了数。
左边那个,为方便活动衣角别在腰带上,身材颀长高大,面目冷峻的青年男子,就是这一代的萧氏族长,萧云峰,也就是他要找的人。
光凭方才话语就知道,此人性格果敢坚毅,颇有领导气势,多于方正,少于圆滑,是个很有主意,绝不会随波逐流的人。
站在他对面的萧温书,瘦弱了不少,穿着书生长袍,皮肤白净,气质也斯斯文文,很有股书卷气,一看就知道是日常关在屋子里念书的,只是这姿态……稍稍有些色厉内荏。
不是谢庭月眼辣,一眼能看透世事,主要是这萧温书的样子,他看着稍稍有一点眼熟。
他那不省心的熊弟弟,很多时候跟他吵架,表情也是这样。仗着他不会过分打骂,就放纵骄横,没理也要搅三分,有理自然更理直气壮。
二人争吵相当激烈,气氛紧绷,周围围着很多族人,但大家都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谢庭月视线扫过四周,突然眼神一顿。
现场竟然还有熟人!
之前遇到过的那位柔姑娘,还有他的好兄长谢庭日也在现场,二人并无任何亲密举止,距离也不太近,俱都站在萧温书身侧,一看就是此人的支持者。
怎么哪儿都有他!
谢庭月略心烦。
他倒是不怕谢庭日,可有只苍蝇随时在眼前转,难不难受?
掌心一热,是楚暮捏了捏他的手。
谢庭月垂头,只见楚暮单眼快速一眨,微笑暧昧:“夫人不怕,他若敢乱来,夫君收拾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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