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微收回思绪,悄悄左右查看,但除了这几道伤疤,也没有什么别的异常之处。
在她看来,他的身上也没有什么真的见不得人的,赵珒护的这么紧,真叫人匪夷所思。
薛令微哪里知道那不该看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换好衣裳,钱仲帮着她扶赵珒重新躺下,二人又说了几句话,钱仲才离开。
薛令微忙于赵珒病榻前,进进出出了三次,不断给赵珒的额上换帕子。
赵珒昏迷过程中一直不知在念叨什么,薛令微凑到他旁边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他到底在说什么。
天快灰蒙蒙亮的时候,赵珒的热才褪了下去。
薛令微忙了一夜,见赵珒体温终于恢复正常,眉头也舒展了,这才放下心来。她倚在床沿抻着头,没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日上三竿的时候,薛令微猛地惊醒,发现赵珒还是没醒。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往外面看去,阳光透过窗棂缝隙照进来,并没有人来叫过她。
她睡得乏力,赵珒还没醒,她便想去叫钱仲派个人来看着,自己好回东苑休息休息。
趴在床边睡一点都不如躺着睡舒服。
刚要走,她的手腕便突然被人抓住。
薛令微被突然吓了一跳,但低头望去对上那双已经清明的眼时,才惊喜说道:“你原来醒了?”
赵珒动了动喉咙,因为睡了一夜嗓子听着有些哑:“你要去哪里?”
赵珒的气色看着还是有些苍白,薛令微回道:“我去叫钱仲。”
“不必叫他,我已无大碍。”赵珒说着已经松开了薛令微的手,起身坐了起来。
“那你醒了,还是要告诉钱仲一声的吧?”
赵珒没说话。薛令微接着说道:“我先去叫钱仲过来,再吩咐人做点吃的来。”
赵珒顿了顿,道:“也好。”
薛令微离开后,赵珒动了动肩胛,略有微微拉扯的痛意。
他的表情浮上一丝不解,昨天那人扎在他身上的那一刀不深不浅,可那根本伤不了他什么。
赵珒只觉得身上虚乏,不太能用得上力。
钱仲赶过来,看到赵珒果然醒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督公,你终于醒了!”
赵珒问他:“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禀督公,昨夜那人的刀上浸了毒,差点就要了督公的命,幸好属下及时给督公服下解毒丸,请了魏先生过来,才保住督公一命。”
一想到昨晚超乎预料的事情,钱仲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若是督公真的因此毙命,他万死都难辞其咎。
“那人呢?”
“已经死了。”钱仲道,“只是昨天那人虽是打着要除掉红菱姑娘的名义而来,可实际却像是有别的预谋一样。”
“你查出了什么?”
“昨夜属下仔细查了一下,那人是郑贵妃养在身边的一个假太监,对郑贵妃极为忠心,虽然昨夜咱们是引狼入瓮,可郑贵妃即便要杀红菱姑娘,也不可能派她宫里的这个假太监来,所以……”
钱仲说到这里,赵珒也明白了。“所以昨日那人要杀的是我?”
“不排除这个可能。只是没想到,我们安排的这一出给郑贵妃的戏,竟给了旁人可乘之机。督公,会不会是郑贵妃——”
“不是她。”赵珒知道钱仲要说什么,“她是想杀了红菱,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罢休,不过是料定我不会跟她计较。”
所以他便顺势安排了这么一场戏,一面是为了断郑贵妃的念头,一面,也是为了别的打算。
郑贵妃心慕赵珒的事情钱仲一直心知肚明,郑贵妃的真实身份他也清楚。虽是防备着郑贵妃,但钱仲还是知道郑贵妃会想杀这天下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想杀赵珒。
倘若是郑贵妃知道督公并非阉人,恐怕……
赵珒问道:“此事有没有传到郑贵妃那里?”
“今早消息便传了过去了,以贵妃娘娘对督公关切的程度,或许马上就能亲自上门来探望督公。”
他们就是在等郑贵妃过来。
须臾,赵珒嘱咐道:“钱仲,你定要保守好这件事,不要让红菱知道。”
“属下明白。”钱仲说罢,若有所思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赵珒:“督公,恕属下多一句嘴,督公对红菱姑娘……未免太过在意了,郑贵妃视督公为己有,督公如此爱护红菱姑娘,必定会招贵妃娘娘嫉妒。”钱仲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属下其实很不明白。”
“钱仲,这件事情虽然我未曾明言,但我知道你一早就有怀疑,你的怀疑没有错。”
听到赵珒得承认,钱仲愕然:“难道,她果真是……”
“所以郑贵妃才想杀了她。”
如此,钱仲便明白了。
“皇上将安阳郡主送到督公身边,这岂非是在试探督公?”钱仲不免有自己的担忧,“皇上一直都想除掉督公,他将安阳郡主换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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