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又一次迅猛地落地,强烈的气流把我的衣服吹得凌乱,我尽力让双脚稳住。又是一阵昏厥,一阵麻木,对于有恐高症的我来说每一次落地都感觉是一次重生。
但眼前的景象足以让我在麻木之中苏醒,前方是一片繁华。
我本以为这些鸟人的聚居地会和原始部落很像,几个帐篷围着一个篝火堆那种,但事实却和我所思所想差别很大,它们的住宅都像鸟窝一样搭在树上,但却比鸟窝要庞大的多,小的住宅也需要最少四个树支撑,而大,的就需要接近十棵树来界定。这些小住宅展现出了很完善的建筑工艺,它们是由无数的木条编织而成,木条有粗有细,可以清晰地看出受力结构,不同层次的木条相互支撑,组成一个个椭圆形的房屋。建筑有的区域密集,有的区域松弛,充满了韵律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些鸟人建筑物令人惊叹程度不亚于人类世界的诸多名迹。
除了工艺之外,我发现他们的聚居区还显示出一种明显的等级性。中心是最大的鸟巢,然后越往外,鸟巢变得越小也越密集。整个区域有一种不言而喻的向心性,中间最大鸟巢的四周还有一圈宽广的露台,其他小鸟巢都会有各自的扶梯通向这片露台,显然这片露台是他们的聚集中心。
龙少现在就被绑在露台的一根木桩上,看起来他已经昏睡过去了。四周有一群鸟人围着他,三个看起来年长的鸟人就坐在龙少对面的藤椅上,正严肃地端详着他。
少女拉着我两下跳跃到露台上,她动作很轻盈,仿佛是在表演一段飘逸潇洒的舞蹈,然后她对着坐在最中心的那个雌性鸟人大喊了一句鸟人语。
这句我听不懂的话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一声音人声嘈杂。那些围在四周的鸟人听了少女的话变得手忙脚乱,纷纷从露台上飞下去,向远处逃窜,一时间宽广的露台上就只剩下寥寥几个鸟人。
刚刚打过龙少一巴掌的那一个高挑的雌性鸟人在尽力地控制着大家情绪,可下面的鸟人好像疯了一般,依旧乱成一团。这只鸟人从腰间抽出一根鞭子,用力在露台上挥舞了两下,下面那些惊魂不定的鸟人才慢慢安静下来。
坐在藤椅上的那三个鸟人相比于那些逃窜的鸟人就显得淡定的多,她们迅速围成一个三角形,龙少被圈在中心位置。为首的鸟人嘴里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一时间无数洁白的羽毛从四面八方随风而来,飘飘洒洒,仿佛下了一场没有寒冷只有美艳的雪。
这三只鸟人应该就是少女口中的长老了,可她们真的一点也不老,看起来只是比少女大那么一点点,她们跟刚刚湖中沐浴的那些姑娘一样美丽动人,而且还别有一番成熟的韵味,三个鸟人手像指挥家一样在优雅地摆动着。这些羽毛瞬间通了人性,它们在龙少的身体上聚集,一层一层地往外覆盖,这些羽毛紧紧贴在龙少的肌肤上,不留一丝空隙,不一会龙少就被包裹成一个白色的球体。
白色羽毛像波浪一般在不停涌动,它们慢慢把龙少拖到了高空,三个鸟人改变了刚刚的手势,换成了一种看起来更加果决凌厉的指挥方式,就像施法一般操纵着这些羽毛。可以看出,这个阵势消耗了他们大量的体力,三个鸟人脸上都流满了汗水。
白色羽毛更加剧烈的翻滚,一股乌黑的墨水就藏在这个白色球体的内部,正顺着羽毛的边缘不断往外冒出,不一会半数洁白的翎羽就已经被染为了黑色,这样的场面像极了一滴墨水滴入清水的感觉,只需几秒钟,原本清澈的水波就被黑暗吞噬。
紧接着又有接连不断的羽毛从四面八方袭来,纷纷这团黑球汇聚,黑色的墨水不断涌出,白色的羽毛不断卷入,这一过程形成了一个无休止的循环,我在角落里观察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我无法想象在地球上竟然会有这样宏大壮阔的仪式存在,这样的场景我在电视中看多很多相似的演绎,但身临其境的感受,那样的震撼无法形容,在这三个鸟人的仪式之下,我就像一只会被风随意吹动的小虫,这些强大的力量可以瞬间将我碾碎。
这个仪式持续了很久,不光是我,就连下面的那些鸟人也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一言不发,整个鸟人聚落都陷入了沉默,他们在下面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长老在上面拼尽全力施法。
终于,黑色的墨水被这些白色的羽毛吸干了,它们停止了翻滚,我定眼望去,这个球体已经汇聚到有一颗球形天文台那么大了,黑色的羽毛突然间失去了所有受力,往四面八方倾泻而下。这些黑色羽毛还没接触到地面就化为了一片灰烬,本来还是晴朗的天空,一时间转化为一片阴霾,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腥味。
龙少底朝天摔在了地上,他满嘴都是黑墨,在不停地往外呕吐。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根本无法确认这是不是龙少,我知道没有可能是别人,但龙少经过这场仪式洗礼后的样子和以前已经完全不同了,他变成了一个精瘦干练的男子,那浑圆的肚子不见了,那粗壮的胳膊和大腿也变得纤细很多,身上的衣服现在看来就像床单一样宽松。他现在的样子和他给我的照片上几乎一样,英俊帅气。
谁能想象世间竟有如此奇妙的事情。
露台上的三个鸟人长老,个个满头汗水,神情憔悴,刚刚的仪式仿佛已经将她们榨干了,为首的那只雌性鸟人长老看起来更是元气大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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