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桥卜亭里有地灵显圣——”
“真的假的?何时的事情,一大早便到处传此事?”
“应当是真的了,就那巫士乃是附近有名的占师,老朽啊,还寻她卜过一挂——”
太阳刚至三杆,崇文县的一家茶馆前,便已经是议论纷纷。
“当然是真的,昨夜桥卜亭的人,还都听到了一声巨响呢——”
众说纷纭。
街道上,一个长着满脸大胡子的壮汉,与一个看起来相对的斯文,相对瘦小的男子,背着包裹,缓缓的走着。
只不过,这看似寻常的两个人,耳朵却总是在听着周边的一声声议论。
时不时的,两个人还皱一下眉头。
此刻,二人便刚巧来到这茶摊前,索性寻了人少的地方做了下来。
点了茶水,二人却也不喝,只是静静的坐着,听着其余人的议论。
时不时的,二人还交流一番,只见那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瘦弱男子,躬身低声说道:“右相不会连此等事情,也信以为真吧?”
“你说呢?”那被称作右相,长了满脸胡子之人,卖着关子;“即以知晓,何必多问呢,此来就当是清静清静——”
“清静清静?”瘦弱男子那神情,看起来是颇为不解:“那回去之后,我王问起燕地之事,又当作何回答?”
没有再说话。那右相只默默的抿着茶。一双眼睛只静静的扫视着那一群讨论正欢的人。
只见其中一人说的口干,顺手抓起那刚刚放凉的茶一饮而尽,随后笑着抹了一把嘴,接着说道:“不仅如此,而且你们可知道那刻画的是谁?”
说着,那双眼中已经是透露出一副洋洋得意之色。
周围众人的心,瞬间就被他的言谈举止所吸引了过来。如果是后世说书,此时若是单板一拍,请听下回分解,那绝对是挣钱的买卖。
不过那男子也就体验了一把被人瞩目的感觉,随后便伸手,示意大家都靠的近一些。
“告诉你们,那人,便是当今蓟县的蓟公。”
一瞬间,四周的百姓尽皆哗然,一个个的口中都不断的念着蓟公之名。
可是,这里不是蓟城,百姓对蓟公的认知,并非是那个不收税,还令兵卒帮助百姓办事的蓟公。
至于那唏嘘的议论声。
“难道这圣人真的是蓟公?我怎听闻,就是这蓟公要征粮,前些时日各大县令不是——”
话至此处,自然是声音越来越小。
当然,并非所有的百姓都是同一个观点。
在那一声声细微的议论中,便有一人皱眉说道:“我却是听闻,那些都是各大县令编的谎言,实际上是有山匪逼迫个个县令征粮,县令征集不到粮食,这才把主意打到了蓟公的身上——”
一阵嘈杂的声音之中,那个刚才讲话的男子,又顺手摸过一盏清茶,咕咚一声便尽数饮下。
在这之后,他赫然一拍案几,怪叫一声;“诸位就莫要被那些个县令所蒙骗了。今日便再告诉诸位另外一件事,蓟公的确是被几个县令联手给诬陷了,就在昨夜,望京县令的府上着了大火,望京的百姓都言,这是那县令提出陷害蓟公,遭到了地灵的惩罚——”
“此言当真?”
“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出来,是否为真,届时诸位自然知晓。”
那不远处的右相,亦是听的津津有味,手指有节奏的开始在案几上敲打起来。
“右相,这是?”身边的瘦弱男子顿时又是一阵茫然,倒是有些搞不懂,这右相到底是不是相信那些传言了。
“将军不觉得听听此等趣事,也颇为恰意?”那右相瞬间就缓缓的笑了起来。
笑毕这才淡淡的说道:“卲骚那厮鼓动我王占据燕地,不想韩广带着人马到来,却是再无音讯。
经过探查才得知,这燕地出个蓟公,收服了原本韩广麾下的三千将士——”
卲骚,韩广,右相,将军。
不用说,两个人自是如今赵王武臣名下的两个名人。
右丞相张耳,大将军陈馀。卲骚便是那左丞相。
自韩广的大军到广阳以来,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便是查无音讯。
为此武臣还专门派人在广阳探查了一番。可最后却是没能查出韩广的死因。
只知道广阳出了个蓟公,那三千兵卒在蓟城投奔了蓟公。但这事具体为何,那探子却是如何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了。
真正知情的只有骆阳与赵敛二人了,他们自然是查不出什么。
但既然知道了事情与蓟公有关,于是武臣就欲再派兵出征。
可此等义军内部动乱的事情,张耳本就不愿看见。是卲骚此人一直在蛊惑武臣。
偏偏武臣又重名重利,自己的军队不明不白的投奔了蓟公,他自热不能轻易的忘记此事。
于是便下令出兵广阳郡,欲征伐蓟公。
但反对此事的张耳,则拉着好基友陈馀一并觐见武臣,说是时下天下大乱,燕地的情势不明,若是贸然出兵,只怕不妥。
二人以此为由,好说歹说,这才说服了赵王武臣,准许二人先来广阳郡探查一下底细。
摸清楚这蓟公到底是何等人,又为何就能让自己的三千兵卒归降。
眼下陈馀之所以担心,就是因为武臣给二人的时间不长,若是不能找到这个中因由,回去只怕会被武臣斥责。
比起陈馀,张耳则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只是陈馀在听他所言之后,却是不明所以:“此事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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