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吐字清晰,谦虚有礼。
盛文修微颔首,“谢谢你为我们订票。”
崇忻摇头,“不用客气。”
盛文修未走,棕色虹膜里面的黑色瞳孔,变得幽深,直视着打量崇忻。
崇忻不卑不亢,“您还有事?”
盛文修漫不经心地问:“崇助理是哪里人?”
崇忻:“我是北城人。”
盛文修:“北省北城?我祖父是北省翰城人。”
“距离很近。”崇忻不打算攀谈,看向盛文修身后,“我去前台给老板点杯冰咖啡。”
盛文修颔首让路,“崇助理请便。”
盛文修住三楼,进入房间后,行李箱贴墙放好。
他站在房间中央,微微蹙眉。
这个崇忻,身高体重,尤其背影,他有种熟悉感。
挺拔的身体站定了数秒后,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点开通讯录里程邵泽的名字。
盛文修坐到床边,长腿前伸舒展着,“给我查个人,北省北城的崇忻。”
程邵泽纳闷,“重新?哪个重新?重新开始的重新?”
“崇高的崇,竖心旁加斤的忻。”
“行。”程邵泽应着,一边又开始唠叨,“你什么时候能回国啊?不能早点回来?你那商场不要了啊?三个一线品牌商要撤柜,你一点不在意?本来实体商场就受网店冲击,你这都不打算处理了?”
盛文修手机拿开了些,漫不经心地听着,不太走心的样子,但也耐心地没有挂断电话。
直到程邵泽停下絮叨,他才开了口,“有空帮我去看看司教授,要过春节了,没人在他身边,他心情可能不好。”
程邵泽说了一大通,盛文修都好像没听见似的,程邵泽不耐烦道:“知道了,我骑马呢,先挂了啊。”
程邵泽刚要挂,手机又举到耳旁,“你见没见着唐铳的妹妹唐玥啊?真不是我唠叨,二哥,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盯着那些失败的婚姻,你就对婚姻失去希望啊,你难道就不希望有人疼疼你?”
“我不需要人疼。”
“啊?”程邵泽反应很快,“那你就不想疼疼别人?”
这回盛文修不搭腔了,并且直接挂断。
聒噪。
晚饭在酒店解决,晚饭后,众人赏了会儿风景,各自回房睡觉。
盛文修洗漱完,走出浴室,用自带的干净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按着手机,还没收到程邵泽的回复,随手将手机扔到床上,打开电脑,上公司系统看销售额,品牌商折扣信息,合同到期时间。
呷了口印度红茶,盛文修打电话给国内助理,“近三天里,商场里发生的大事小情,跟我说说。”
天已黑,盛文修打了半小时电话,又工作了一个小时,不太专注,时不时地看一眼微信,时不时地揉揉太阳穴。
小姑娘和巴西人聊天的画面,挥之不去。
终于起身,换了常服,去屋顶,赏月亮。
临出门时,收到舒医生的微信。
舒医生:【外婆已经入睡。】
舒医生每天都会向他报告他外婆的睡眠情况。
他随手回道:【谢谢。】
与印度首都新德里不同,他们这一路行来,都是印度的小城,高楼大厦不多,大多是两三层的建筑,半数以上的酒店都有屋顶餐厅,氛围闲适,很适合倚靠在角落,看红霞日落,赏明月繁星。
唐玥,兴许有些小女人的浪漫情怀,喜欢静静观望月升月落,云卷云舒。
盛文修如此想着。
果不其然,盛文修刚上屋顶,就听到了一道刺耳的笑声。
清脆的、动听的、同时又异常刺耳的笑声。
同时夹杂着男音和女音的巴西葡萄牙语。
深吸口气,盛文修对向他走来的印度服务生低声说着英文:“一杯冰咖啡,谢谢。”
寻了处角落坐下,耳边仍旧是她愉悦的声音。
巴西葡萄牙语是极其性|感的语言,崇尚自由,天真浪漫,还像是巴西女郎在舞台上热舞时的充满挑|逗的眼神与动作,化为迷人的听觉感官。
唐玥语速偏快,声音又悦耳,边说边手舞足蹈,显得她心情愉快得宛若遇上了人生知己。
她仍旧穿着她的保安服,脸颊升着两团粉红,看起来气色不错。
和火车上遇到的三个巴西人聊得热络。
当真是出门在外,一点儿不怕人心险恶。
盛文修舌尖儿抵了抵口腔上颌,有些不快。
没上前打扰,坐在角落里,无声地陪着。
手指敲了敲冰咖啡的杯壁,指尖冰凉。
那对情侣依偎着,偶尔亲吻,唐玥没在意,还不时地和她身旁的巴西男人击掌。
盛文修呼吸也有点儿重。
唐玥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起身,和三人挥别。
盛文修不声不响地起身起身,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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